墨台靖媱的话一出,屋中气氛微僵。
二房许氏低敛眼帘,装作什么也没听着,静静地吃着茶。
三房那边的人鼻观鼻,眼观眼,却能从他们的眼底里瞧见了兴味来。
大堂内只有一众小辈与后院夫人姨娘,男人们都还在外边,未进正堂屋。
正待走进来的丞相墨台厉闻言,胡子一翘,彼有些不满地道:“靖容有伤在身,怎么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净看着小辈们挤兑,不言不语,可是瞧着靖容不顺心。”
一家之主发话,彼有责怪之意,屋中噤若寒蝉。
“爹,这事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这不是来不及插嘴,您就来护着靖容了,那里容我们有阻止的时间。”三房白氏皮笑肉不笑地讨好地说。
墨台厉低哼一声,倒是没有反驳她的话。
墨台靖容见老者进门,有上位者的威严,身后跟着一众男子,这些全是墨台家的栋梁之材。
老爷子的三个嫡子很给他争气,在朝中很有影响力,嫡孙们更是不用说了,个个出色得的很令他满意,特别是大房这边的墨台靖安,最令他放心。
唯有这个不听话,又执扭的嫡孙女!
偏偏他又舍不得打骂,落得如此下场。
墨台靖媱捏着手绢,小脸有些发白。
为什么人人都护着她墨台靖容,凭什么。
墨台靖容左右观之,见自己的娘亲安静坐在一边,像是没有听到老爷子的话,更没有看到众人针对自个女儿的模样。
墨台靖容知道,娘亲这是怕她自己越护着,这些家人就会越发缠扰,搞不好,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爷爷,三姐就是关心我罢了,瞧你,紧张个什么!”
墨台靖容一蹦一跳的,来到墨台厉面前,搂住他半个胳膊,当众“撒娇”起来,其实,在墨台靖容心中很是不耻的,谁叫墨台靖容原本的性子就这样呢。
为不引起他们的起凝,她就勉为其难地装几天吧。
墨台靖媱表情僵了僵,带着几份小心翼翼地瞄着老爷子沉冷的脸色。
屋中其他人也跟着一愣,个个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墨台靖容。
墨台靖容不傻也是听得出墨台靖媱话中意思,若是以前,墨台靖容早就当着老爷子面告状了,今天却替墨台靖媱“求情?”
下红雨了?
墨台厉一愣,那鹰一般的眼柔了柔,抚上小丫头的脑袋,“小妮子,正受着伤呢,快快坐着,爷爷可心疼了!爷爷的宝贝孙女可受苦了,今回,可不能再像以往那般胡闹了,吃了苦头爷爷可就保不住你了!”
“你爷爷刚下朝,靖容莫缠着,让你爷爷好好休息!”身后,墨台秋赫走出,也抚着墨台靖容的发,“这次你受了苦,这一次怎么都得安安分分的在家里休养,伤没也好之前,哪也不能去。”他拿出严父的威严来。
以住是他们太过放众她,弄得她什么也不会,连基本的做人道理都给忽略了。
或许,这也怪不得她,怪只怪他们太过爱护,让她无法无天了。
墨台靖容被这两人的动作,言语弄得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硬着头皮道:“爷爷,爹,我知道了。”她又不是真的墨台靖容,是不会犯那种低级的错误。
家人这么关心着自己,她岂能给他们寻麻烦。只不过,现在是他们在给她寻麻烦。
他们的宠爱,已经惹来家族的众辈眼红嫉妒了,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是个不受宠的。
两人听了,愣了一下,然后满意地笑了。
墨台靖媱低垂着头,谁也瞧不见她此刻的表情。
墨台靖容可以感受到家人的那种僵硬的气氛,嫉妒,憎恨,统统表现在他们的眼底里。
墨台靖容暗暗低叹,这也不能怪她啊。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吃过一顿晚饭,当然,也唯有大房这边的人才是真正的高兴。
觉得这一次回来,靖容有些不一样了,一年的静休对她还是有好处的。
对于二房三房的奉承老爷子的言语,墨台靖容还是有些不敢苟同的。
饭过后,墨台厉他聚首在东府书房商议朝政,他们这些不相关的人自是自回自府。
墨台家分有四府。
东西南北府,老爷子住东府,大房西府,二房南府,三房北府。
另,有一个中府,是平常时全家人聚首之处。
“容妹妹,且等等!”出了中府的正堂,墨台靖媱就急急追了上来。
墨台靖容顿步,扯着微笑回身,“三姐!”
见其笑容以对,墨台靖媱有一瞬愣了愣,然后也是皮笑肉不笑地柔和地拉过她的手,“方才姐姐说错了话,容妹妹别往心里去,姐姐也是担心容妹妹才出言。这是三姐一点的心意,上好的膏药,你定要好好用着,别寒了三姐姐的心!我们都是墨台家的人,不可再不理姐姐,莫要外人笑话我们墨台家不和,可好!”
那轻声轻言,十足的好姐姐形像。
旁边经过的人,都不由暗暗囋着墨台靖媱的懂事。
墨台靖容触摸着放在她手心上凉意渗人的白玉瓶,未开盖嘴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
“三姐姐说的是哪里话,是妹妹要道歉才是,以前是妹妹的不是,让三姐姐受委屈了!”墨台靖容甜美的笑容没有丝毫的破绽,让人没有一丝怀疑她笑容下的冷寒。
墨台靖媱做了一个大松一口气的动作,“妹妹能原谅三姐,三姐心里就舒坦多了,夜了,妹妹也赶紧的回府去休息,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