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兮像是与黑暗相融成一体,仿佛便是黑暗的掌控者。
想着他刚刚温和的替自己拉被,墨台靖容的心中突然有什么东西滑过,百般不是滋味。
不知什么时候,墨台靖容就这么睡了过去。
天微亮,墨台靖容就睁开了眼,下意识的往案几那边望去,却是空无一人。
想到万俟兮静坐在黑暗里不眠不休,微微蹙着眉。
“小姐,您可醒了,吓坏奴婢了!”春崃进了屋就急切着出声。
墨台靖容掀被下床,心思仍在万俟兮没入睡的事上。
“小姐?”
墨台靖容边穿衣边回头看她一眼,只见春崃面上尤显疲惫,可见得昨夜那群人没有手下情。
对此,墨台靖容完全不关心。
“万俟兮呢?”
“王爷早早就走了。”也没有出府,也不知是去了哪,春崃可没有那个能耐探着万俟王的路走。
墨台靖容点点头,没再问,而是皱着眉摆手,“你下去吧,我这里不用你来伺候,昨夜他们也折腾你许久了,没伤着吧。”
春崃伸手替她系带子的动作顿住,闻言,摇头。
“无碍。只是,小姐,我们何时离开万俟府?”春崃对于墨台靖容呆在万俟府的事十分介意,毕竟这里对她来说,很是不安全。
墨台靖容偏头看了她一眼,系上腰带。
“你若不喜万俟府,我不会拦着你。”她觉得现在很好,清静。
春崃忙着摇头,“小姐在哪,奴婢就在哪。”
墨台靖容看也没看她一眼,抬头瞟见昨夜那名青衣婢女端着盆子走来,冲春崃挥手,“下去吧,万俟兮已经替我寻了个手巧的丫鬟,你就不必操心这些了,你身上虽没大伤,一些小伤还是要养好,后边我还指望着你来伺候着呢。”
听着墨台靖容平平淡淡的言语,春崃没敢再坚持站在这里,作个了揖,“是!”回身,扫量着那名青衣婢女,眼神锋利,似要在青衣婢女身上看出个洞来。
青衣婢女抬眸与之相视一笑,端着脸盆走进来。
春崃咬牙离开。
“四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青衣婢女低声唤了声,一转身,才发现墨台靖容一直从后背盯着自己,青衣婢女一惊,忙低下头。
“嗯。”墨台靖容挥退她,示意她自己来。
青衣婢女退至一旁。
墨台靖容伸手捧了捧清水,想了想,最后还是将水拂上自己的脸蛋。
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墨台靖容勾唇一笑,接着两眼一闭,慢慢的倒了下来,后头的青衣婢女一把接过她,利落的将其移开了外边守卫的视线。
墨台靖容死死地闭着眼,感知却是异常的清晰,青衣婢女在书架边摸索了半会,只听有重物挪开的闷响。
墨台靖容脑中一闪。
秘道!
没想这屋子竟还有这等秘道,不知这女子是何人?竟敢跑到万俟府来截人,又如此的熟悉地形,甚至是万俟府的每个角落都摸得清清楚楚。
万俟兮会这么放心的让人知道这种隐蔽的秘道?若是如此,此女是万俟兮的什么人?
昨夜,她就看这婢女身上有问题,今天果然就动手了。
谁会想到,大白天的,墨台靖容会从万俟府里消失?
是以,墨台靖容就将计就计,掀出身后的人。
容妃那边是不可能,现在墨台靖沁的事惹得皇帝震怒,虽是疼爱,但在芙蓉殿差点出了人命,而且还差点毒害了他自己,皇帝能不怒吗。
虽然只是一时的阴差阳错,但太医验过了,皇帝执起的那杯里,沾有毒素。单凭这一点,就够花芙受了。
朝廷上下无不参本,令皇帝将容妃赐死。
谋害帝王,那可是诛连九族的死罪啊。
墨台家的人,更不用说。
沈狐还是成王?亦或是太子殿下?可这两人如此在家中“面壁思过”,不可能傻到跑到万俟府做这种事,此二人被墨台靖容排除。
墨台靖容这般细想来,才惊觉自己惹的全是一些不简单的人物,甚是无奈之极。
至于洛家那位,她不作想。
难不是那个胆大包天的静毓公主,但这有可能吗?
在墨台靖容胡思乱想之际,她已被带进了秘道,青衣女子带着飞快的走出。
“咔嚓!”
没过多久,又是一番石门打开的声响,眼皮前光亮射来。
墨台靖容没机会睁眼,因为刚出门,就已经有人迎接上来,将墨台靖容快速的甩进马车里,基中一人也跟着钻了进来。
一人驾车快速的驶离此地,做事甚是利落,竟有种万俟府的风格。
墨台靖容被这一闪而过的念头弄得一愣。
是万俟兮?
不可能,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可这婢女确实是他安排在她身边的,不是他又有谁有这个能耐做到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万俟府?
一股无名火腾升而起。
马车驶出不多远就停了下来,在墨台靖容疑惑间,有人又将她带起,将她快速转移阵地。
后边,还听到了热闹吵杂声。
墨台靖容愣了愣,这人也过于大胆了吧?不,万俟府做事向来大胆。
墨台靖容在心里冷笑,自己并没有被带出多远,还在闹市一带,显然离万俟府也没有多远的地方。
算算路程,此处应当是——
登雀楼!
“砰!”
她的人被狠狠的甩到了长椅上,然后有人拿着绳索之类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