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桑容抛下马,直随着暂时驻扎的军营奔去,周遭却只余寥寥数人守护伤者。
“王妃!”
归允一身染血盔甲从营帐中掀出,迎面就对上女子扫视的眼神,不由惊讶。
邱桑容见归允在此,不知怎么的就松了一口气。但凡是有四护卫在的地方,想必万俟兮会在此。
“你们王爷呢,我见他。”邱桑容将马拴好,回头大步走向归允。
归允面色沉了下来,说出了邱桑容不愿意想听到的结果,“王爷他们带着人往西而去,如今已经有五天了,墨台靖将军也在三天前随其后前往探寻,我们派出去的哨兵也未见回头禀报,今日已经派了第五人前去了,仍是没有消息。”
“哪个墨台将军?”邱桑容听到这里,心头一紧。
“墨台小将军。”归允挑眉道。
邱桑容一愣,跟着面色大变,“你为何在此,怎么没守在万俟兮的身边?”
归允咬牙道:“这是王爷的命令,让属下在这里等您。”
邱桑容眉心一拧,“等我?”
“王爷说,他虽不确定您会不会来,便让属下留下来试试运气。王妃果真是来了!若您再不来,属下可能就忍不住要亲自前探了。”
邱桑容转身又将拴住的马儿解开,面色愈发的沉了,“万俟兮有麻烦了。”
楚寒只怕是料到了万俟兮会先战上梵音,只怕现在那两人已经联合在一块儿,就等着万俟兮落网了。
墨台秋赫领兵迎寒王,身边自是带了数名副将,以万俟兮的性子,只怕身边没有带几名副将,可见得其凶险之大。
而刚刚听到墨台靖安追随在他的身后两天之久,更是让她心头大震。
墨台靖安不会允许万俟兮伤害到梵音,是以,就算是违背了国家,为了梵音,他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在邱桑容问到墨台靖安时,归允自己也发觉到事情坏了。
难怪这三天来,无半点消息传回来,派出去的人也没有一个人返回,可见得这些人已经凶多吉少。
回想起数年前墨台靖安的所做所为,归允不由恼怒自己当时为何没有阻止墨台靖安前往支援,如今想来,这个墨台靖安是别有动机。
邱桑容松开马绳,往兵器营帐走去。
再次出来时,邱桑容已将马尾绑成男子头饰,在她两边的小腿部上早已经绑上了数把短匕,后背已背上了弓箭,一把寒铁剑则绑在马背上,怀中早已不知带上多少的毒药和良药,最后是将药箱挂在马背上,虽然将这东西带去也许会遗失,但她怀中已经放有足够的量。
“王妃?”
归允看着邱桑容上上下下的利落将一切东西都带上,看着一身干净,但归允敢保证,邱桑容身上有数百种可以致人性命利器。
意识到这一层时,归允连忙招整顿着留下来十七人的黑铁骑,这一支队伍是万俟兮特地留下来等候邱桑容的。
正如万俟兮所言,他自己也猜不准邱桑容会不会尾随而来。
邱桑容也没有理会归允如何整顿跟随,她现在只想确认万俟兮是否安全。
若只是一个梵音,邱桑容完全是没有必要担忧,但现在,同时四面夹击,不得不让她忧心。
墨台靖安在后拦截通报消息的哨兵,前有梵音这个神算子,旁有寒王夹击算计,虽然她不确定楚寒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当真跟着梵音联合起来,来一个迷惑人之计,先将万俟兮除掉,回头,他们两人再战得个你死我活。
邱桑容跨上马,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似乎是知道了身后一直有一条尾巴跟随。
“驾!”
邱桑容策马疾奔向西,那里,是前西沧所在之地,如今却是属于了辽魏土地。
西部。
原本是一块密林的山水天下,如今却因这硝烟的侵袭浓烟滚滚,大火烧了数十天仍无停歇之势。
邱桑容一行十几疾奔在血黑的温热地表上,踏着无数将士的尸体而过。
天气幸而也转了冷,如不是,这一路上来,他们都得闻着尸体腐烂气味过来。
“吁。”
接近一片焦林,邱桑容猛勒住了缰绳,跃下马。
身后数十人也跟着停下,虽然很是细微的,但还是让邱桑容察觉前方的不对劲,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向身后的人抬了一个手势,压低声音,“牵马过,放低声音。”
骑兵不敢有议,邱桑容的身手他们非常的清楚,是以,不敢有半点的怠慢。
邱桑容轻轻踏在烧焦的树林,十几人的腿步声已经压到了最低。
刚跨进平林半步,邱桑容突然将马弃在原地,给他们做了一个暂停前进的手势,自己则突然飞快地掠过了黑漆一片的焦林。
穿过这平林,他们本就可以直行而去。
但似乎有人就是看中了这片平林,以它作为障碍,阻了他人前进的步伐。
“哧哧哧!”
血飞溅抛洒,紧接着,借着焦色用黑衣隐藏自己的三名黑衣人应声而倒,死得震惊,圆瞪着大眼,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楚就已经命丧黄泉。
身后的铁骑兵们看着立在焦黑之中的少女,缓不过神来。
刚刚他们压根就没有看清邱桑容是怎么拔剑的,更别说是看清她的动作。
原本以为他们之前在峡湾城看到的邱桑容就是真正的自己,没想到,她的武功如此之高强,令人无法想像的地步。
“噗噗噗。”
邱桑容眼芒微闪,人已经借着树杆直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