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戏剧性的发生事件,邱桑容乐得享其成,能轻易的潜入白云关中,多少都让人如同做梦一般。
不管他们在计划着什么,邱桑容都会尽自己的全力阻止着他们。
奔行在白云关内,邱桑容觉得自己很迷茫。
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这么对万俟兮的生死这么在乎。是受了他离开前那一眼的影响吗?还是自己根本就是……
邱桑容用力甩了甩头,一定是自己太累了才会突然胡思乱想了。
邱桑容的行动没有任何的助力,跟在她身侧的人不知是生是死,而她从头至尾也没有奢求有人能够助她。
“什么人!”
一声大喝将邱桑容奔行的步伐喝住,满身血污的她,已经完全看不清真面目,是以,才叫人喝住。
白云关内寂静如入无人之境,被对方这大声一喝,邱桑容还是被唬得一跳,蓦然转身看向声源地。
一批黑压压的大军正无声无息的伏身在黑暗里,若不是有人低喝,只怕邱桑容也察觉不到那边平地上站着数万员士兵。
看着黑压压的铁骑兵,邱桑容竟也觉得嘴巴有些发干,慢慢的伸出粉舌舔了下滴落下来的血水,很咸很臭。
被血水模糊的视线,看着前头一身月白衣的天颜男子,依旧如一年前所见的那般。
难怪了!
墨台靖安也好,楚寒也罢,竟同时爱上了身为男子的他。
拿墨台靖安的疯狂来说,不惜叛国,也要与万俟兮对着干,只为了给他拖出一条活路来,这样的爱,让人觉得可怜。
墨台靖安早已经爱他爱到失了理智,从他将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囚禁在身侧的行为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当年那个誓要将自己带走的国师大人,如今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与自己“敌对!”这就像是一场天大的笑话,让邱桑容忍不住眯起了眼。
梵音挑眉看着一眼不发的士兵,显然是被他们给吓住了。
好看的眉一挑,温声道:“可是传令兵。”
邱桑容立马回神,点头,“是,将军令小的前来传令。”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不想对方一听,竟是蹙了眉,疑惑地看着她,“不是寒王令?”
邱桑容愣了下,然后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那名虎将军的领牌,递上。
梵音身边的将士上前接过,转交到梵音的手中。
邱桑容因为一路奔行,又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站姿有些摇晃,想着如何混如梵音的铁骑兵中,以改变他们的策略。
但是……
梵音必须死。
邱桑容目光锁住梵音白净的咽喉,只需要再靠在他旁边将士佩剑上,想着能不能一举将其击杀成功。
就算杀得了他,自己当真能在这千万军士里逃出生天?
邱桑容有些头疼了,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跑了数天的路,平安进得了这白云关已经算是万幸了。
“是威武将军的令牌,说说,你是第几师第几队。”多疑的梵音淡声再次发问。
邱桑容嘴角抽了抽,这个梵音竟如此的小心,她哪里知道对方的分排方式,是以,邱桑容有些为难地看着梵音。
吞了吞口沫,邱桑容无奈之下,只能随便胡掐了,道:“小的并不属于任何师排,没有队列,小的只是王爷身边的小护卫,因被驻散而遇上了威武将军,情急之下才令我回城传话。”
梵音温淡的眼神直直地望着邱桑容,久久不语。
邱桑容暗暗将手肘抵放在腰间,那里有一把轻短刀,心想着如何在他们连番射杀时滚在地逃出生天。与此同时,邱桑容在心里暗暗咒骂着梵音。
她明明是穿着辽魏盔甲,却仍是一副很怀疑她身份的表情看着她。
“是吗?”梵音的声音仍旧是没有任何的浮动。
但这两字一出,邱桑容心头一突,暗骂了一声糟。
“将他拿下……”
对方的声音还没有落,邱桑容已经如豹子般跃了出去,强忍着身体的疲惫,紧绷着自己的肌肉,全力奔出。
“噗噗噗……”
密实的箭雨急急从邱桑容的身后射出,紧接着,一道月白衣如鬼般飘置她的面前,箭雨停止,但紧随着就是强烈的攻势。
邱桑容又暗骂梵音无耻,竟然让他的人里三圈外三圈的将她围实了起来,而他自己以全力来击拿自己。
邱桑容眼中寒芒一闪,“铮!”
腰间软剑随着声挥出,如毒蛇般缠上他的手臂。
但他却是不慌不忙地反手缠着回来,修长的指尖轻轻的一弹。
“叮!”
邱桑容的软剑受力,被迫弹出数步。
“万俟兮就派你这等能耐的人前来刺杀于我,愚蠢!”梵音的声调如同琴弦上发出来的声音般动听,但这句话听在邱桑容的耳朵里,却感觉到他浓浓的杀机。
因为他已经知道万俟兮一定会派人潜入关内,然企图用他来威胁寒王。
邱桑容蓦地眯起了眼,突然用匕首往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痛感让她精神一抖。
梵音一愣。
邱桑容抿着唇吐出一口血水,然后摘掉自己的头盔,露出她头部上的真容。
一头马尾正静静的掉落在她的后腰间,眼神平静有种暴发的生机在里边,只肖他微微触动,就会从她的身上暴发出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力量。
是个女子!
对方的性别让梵音更是愣住了,没有喉节的脖子告诉了所有人邱桑容的性别,娇小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