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容……”
“墨台将军,现在我叫邱桑容,不是什么靖容。”邱桑容仍是一副温浅的笑容,声音没有起浮,就像是一个晚辈和长辈的对话。
但这些听在墨台秋赫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听说你医术超群,靖安的伤势十分严峻,还请你前去看看……如若他再倒下,我这个做爹的心里更难受,看在他当年爱护你的份上,你就救救他吧。”仿佛间,墨台秋赫老了数岁,一副全是关心儿子的父亲模样。
外人看了,不禁为之动容。
邱桑容面上仍是淡笑,“墨台将军,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军医,没有义务看伤患。再者说,我的医术只是虚传,只会治些小病小痛,墨台小将军的伤势如此严重,只怕不是我这种小医生能治得了的。墨台将军还是赶紧将人送回淮京,请求皇上加派御医救治,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靖……邱大夫,老夫求你了!救救靖安吧。”有谁不知道邱桑容的医术高超,有数名伤者差点去见了阎王都被她生生拉了回来,其中有人手筋断裂,她都能以高超的医术治好,重新再握剑上阵。
可是现在邱桑容却说出这样的话,在墨台秋赫认为,邱桑容是愤恨墨台家的所做所为,更恨当年墨台靖安将她记忆洗去,将她调教成那般无用的草包小姐。
邱桑容摇头,笑道:“墨台将军,请恕我无能为力。墨台小将军为国受伤,我看着也十分痛心,可是,墨台小将军的伤势实在不是我能治的。”
“你就如此无情?他曾哥,邱大夫,你想要什么,老夫都会尽量满足于你。只要你能救回靖安,就是让老夫死,也愿了。”墨台秋赫咬牙沉声说道,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
邱桑容突然静静地看着他,不动。
“墨台将军还是请回吧。”说罢,邱桑容转身离开草坡,往临时搭建起来的帐营走去。
墨台靖安被她挑断了手筋,如今算来,他已是一个废物。
两手再也拿不起剑,甚至是动作都十分的艰难,身上多处受到了重创,再加上他的情绪低落,整个人都缩在黑暗世界里,情况严重的恶化。
所以,墨台秋赫这才想到要请邱桑容出手相救,虽然邱桑容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可结果,还是让他心口闷堵。
邱桑容捧着水轻轻拍打在脸上,冰冷刺骨的水将她整个人弄得异常清醒。
两手攀着盆架,看着滴落的水滴,眯了眯眼,蓦然回首,对上男子似笑非笑的眼眸。
“皇婶!”
万俟昼成含笑打着招呼,然后不请自入。
邱桑容慢条斯理地拿起一边的干毛巾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对于他的不请自入,很不悦,但面上仍是无半点的表现。
“成王殿下叫我邱姑娘吧,我与万俟兮之间,早已是过去。”邱桑容摆放好毛巾,将水盆捧起,往帐外一泼,返身回来。
万俟昼成看着她的动作,露出淡雅的笑容。
邱桑容皱眉放下水盆,挑眉看着他无害的笑容,平静地问:“成王殿下进我帐篷,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与我说?”
万俟昼成笑意愈深,似乎在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邱姑娘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本殿下不请自来的原因。”
邱桑容蹙了蹙眉,以平淡的口吻说道:“成王殿下要做什么,都与我邱桑容无关,成王殿下是找错人了,而且,你不认为你在这里说这些话,不会被第三人知道?”
万俟昼成蓦地起身,倾身逼近,气息喷在她的面孔上,声线压低,笑着说:“不知邱姑娘对未来皇后的位置感不感兴趣!”
邱桑容徒然眯眼,猛地抬头,两人近距离的逼近,邱桑容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紧绷着身子,冷声说:“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