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之中的疏离甚至有着一丝浅浅的淡漠,这让范伦克没有再继续说,而是突然起身往某个房间走去。
看来,关于音乐节的事情,怕是谈判要失败了。
正在末初犹豫着要不要打声招呼离开时,却见范伦克搬着几个箱子朝这儿走来,最后,放在茶几上。
当末初的视线随着他怀中的箱子一同落下时,放在最上头的一张照片随即落在末初的跟前--那是他们第一次得到音乐大奖,四个人共同捧着奖杯,那笑容极为灿烂而青春。想来,她是他们四人之中年纪最小的,平日里总受到他们的照顾,那晚公司为了他们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会,他们三个没让她喝上一口酒自己却是醉得不成样。
没有说任何话,范伦克只是静静的拿起将自己珍藏的一部分回忆拿了出来摆放在她面前,在给她看的同时自己也站在一旁又回忆了一遍。
除了工作上的各种照片和得奖,还有不少私底下的合影,不论悲喜。也许那一时为某一件事情而悲伤,可现在看来竟也是梦响记忆里最珍贵的一部分。
“抱歉,或许我真的给你带来了困扰,但是,我也恳请你能明白当你最珍贵的伙伴突然从你的身边消失时这份痛苦的心情。”
末初凝望着跟前那一堆堆几乎难以数不清的照片,放置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就怕自己一时没忍住伸去一张张看起。当初急于离开,为了不让别人有机会知道她是安德莉亚,她甚至没有带走任何一点关于梦响的东西,哪怕是一张照片都没有。
她知道,自己若是一旦碰触这些回忆,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在范伦克面前说出自己的身份。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要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我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难道这有错吗?如果是因为当年我的情感给她带来了困扰,那黛芙妮和鲍伯呢,他们的伤心一点也不比我少,这对他们来说是不是有些残忍了?如果她现在仍旧因为这不愿见到我,那至少能不能让黛芙妮和鲍伯知道她现在的消息,让他们心里好过一点,直到现在,他们仍旧每年在那一天一同去墓园看望安德莉亚……”
不用看范伦克的表情,末初就已经可以想象他现在有多痛苦。不管是因为安德莉亚去世的消息,甚至是他竟将安德莉亚离开的真正原因归咎在自己的身上。不必猜想,也知道他在这些年里过得一点也不好。
“如果我知道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那我愿意永远用着只是对伙伴的感情对面对安德莉亚,你根本不晓得我有多后悔!”
“范伦克……”
这道轻喃的声音让范伦克湿润的双眼顿然浮现出满满的欣喜。尽管有些不一样,可他十分确定,这就是安德莉亚当年唤他的声音!
“安德莉亚!”
和一开始不同的,这一次末初竟没有继续反驳他叫错名字。
当初莎洁娜对自己虽然没有造成负面的影响,但为了不让这变质的友情扩散至整个团队,最后她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继续她之后的修行。她知道这样的决定对他们三人而言会存在一定的伤痛,而她以为这种伤痛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安抚后会渐渐消散。
是她选择了错误的方式,还是她低估了彼此间的友情,如果当初她把事情告诉他们几个的话,那么现在,是否一切会变得不一样。
末初不敢想,但听了范伦克的话后,她明白,在某些程度上自己才是在这个团队之中投入情感最少的那个。
如果说当初的离开是因为莎洁娜,那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而现在的她已经很幸福甚至因为拥有曜卓而不再惧怕任何事物,那她还有什么理由而执意不与他们三人相见,仍旧让他们活在痛苦之中?
“范伦克,我……”
警局里,那警官的话让金老先生和秋木泽雨一怔。显然,这警员还不知道站在金老先生身边的人就是当年的被害人戈莱尔。
“警官,那这两个嫌疑犯可有说出这背后的主使者是谁?”
不光是金老先生,同样关心这个问题的还有警方,只见那警官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对方说什么都不愿意招供对方是谁。”
闻言,金老先生轻点了头示意,而后礼貌的笑道,“谢谢你,警官,情况若是有什么进展的话还麻烦你及时通知我们。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不不,您太客气了!”能见到德兰斯家的金老先生,这对马尔代夫岛上的人民来说无疑也是一种荣耀。最后,这名警官还亲自送他们到门口。
离开了警局后,俩人回到了家中,一路上金老先生什么都没说,神色也不似以往那般祥和。秋木泽雨多少猜到他的想法。
接过家仆送来的水,秋木泽雨道声谢后送到坐在沙发上的父亲手中,“爸爸,先别想太多,事情还没查个水落石出不是吗?”
金老先生接过,本想饮上一口,但因心中的闷气最后还是放了下来,“我也希望如此,但有些事情你我不说破不代表就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也是我的儿子!”
听了这话,秋木泽雨心中很是感激,但也多了几分无奈。
“爸爸,这件事我觉得恐怕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秋木泽雨对他分析道,“这两个嫌疑犯宁愿担起这罪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