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来是要我销毁一个账本,我不同意,他就说要掐死我,我突然摸到一把柴刀,顺手就向他砍去,这样,这样,就把他给砍死了!”
杀人抵命,胡菊芳连命都要没有了,还保守这个秘密干嘛。
“什么账本?”坐在一边抽烟的廖斌突然问道。
“就是中药材厂的账本,程继先和费书记他们分钱的那些账。”
“那账本放在哪儿!”廖斌突然厉声问道。
“放在我家的米柜子里。”胡菊芳显得十分配合。
“你们两个守在这儿,不要任何人接触疑犯,小贺,走,我们去胡菊芳家!”廖斌口中的小贺,属于廖斌的小跟班,名叫贺子强,目前已经是县局刑jing中队的副队长了。
“小贺,你觉得胡菊芳是不是杀人犯?”路上,廖斌问道。
“应该是,我们还没上手段,她就已经承认了啊。”贺子强想了想,说道。
“你啊你,要学的还多呢。你没看到程继先的作品,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即便她抓到一把刀,怎么就能砍到后胫上呢,杀死程继先的,应该另有其人。”
“廖局,我们这就去抓那人?”贺小强有些感叹,廖局怪不得能当局长呢,人家的水平就是高啊,你看,审着一个人犯,又不声不响去抓新的人犯了。
“不是,我们去取那个账本!”廖斌说道。
廖斌现在与白鑫合作,在jing察局的ri子很好过,而jing察局在赵德正同志的推动之下,整顿县城的人力三轮,不但获得了上面的好评,jing察局每年也能增收上万元的经费,至少,大家的出差费用不那么紧了。再加上他昨晚也听说赵无极要升任凤山乡党委副书记、乡长了,而费仁强作为过时的人。廖斌决定拿费仁强当成礼物。作为赵无极升官的见面礼。
当然,前提是那个账本所记录的问题是真的。
廖斌在取得账本后,对其真伪迅速进行了判断,发现费仁强程继先等人数年来,通过中药材加工厂采取多报支出少报收入做假账的方式,共“贪污”了二十余万元财富。
这个时代的二十余万元,足可以砍头了!
廖斌觉得案情重大。立即请示县局白鑫局长,而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中午11点钟,白鑫打电话请示县委怎么办,结果县委在开常委会,白鑫当即打电话给廖斌。先对费仁强进行监视,待请示了县委会再决定行动。
胡永生今天还是很高兴的,在凤山乡干部的调整上,县委的常委们,都表示拥护他的决定,这表明他在卢江的掌控力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
可是就在他要下班准备回家时,县委政法委书记许蜀康带着jing察局长白鑫一起把他堵在办公室,“胡书记。出大事了!凤山乡发生一起杀人案。案件牵涉到凤山乡党委书记费仁强,县局的jing察通过核对凤山乡中药材厂的账本。已经核实费仁强个要在其中私分公款9.25万元,死者程继先作为中药材厂的厂长,私分公款8.5万元,中药材厂会计胡菊芳私分公款1万元,此外,凤山乡党政办主任田际林也私分了2万2000元。”
“命令县jing察局,立即将有关人员控制起来,进行认真侦破,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走一个坏人;最后,把案情报到县委常委会来!”胡永生黑着脸说道。
“是。”两人得到指示,屁颠颠地走了。jing察,最喜欢办这种官员的案子,特有成就感,过去,我尊敬你喊你书记,今天我就用铐子来铐你,风水轮流转啊!
“尼媒,这个赵无极真是命硬!他要上任,不但有人下马,还有人殒命,有人得牢狱之灾!哎……”胡永生摇了摇头,至于少了两个人,权当为国家节约成本了。
下午的时候,杀人案也调查清楚了,是胡菊芳的8岁的大儿子小名叫“大狗”的家伙用柴刀把程继先给杀死的,而胡菊芳只是因为“贪污”公款而被逮捕。
赵无极是星期一晚上赵老爸回家时才听到程继先和费仁强出事的,赵无极也非常感叹,自己还在构想入职后如何着手中药材厂的改造呢,这就白白地送上门来了?
华夏的乡镇企业,本身算一大创举,后来个别的一流品牌也是从乡镇企业起家的。但更多的企业却陷入了亏损、破产的黑洞。如果是竞争使然,这也说得过去,但事实是亏损和破产绝大部分是内部权责不明、管理混乱、贪污腐化造成的。凤山乡的四个乡镇企业,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这方面的原因。
赵无极要当乡长了,这个夜晚,赵德正同志本想叮嘱自己儿子几句的,可是,话到临头时却无从说起,只得早早地钻进自己的书房。自己这个儿子,好像什么都做得比自己好,现在还在z挂上号了,这说明他对官场,对政治的看法显然比自己更为全面和深刻。赵德正可不相信,华办用着内部文件的那篇文章仅仅是文笔好,或思路好,内里,肯定有些政治层面的考量,这说明,自己的儿子与z首长的某些想法达到了一致。
至于为人处事,赵无极似乎也比自己更擅长一些,凭他说自己的那些观点,就说明他是一个比较成熟的人。只是,这家伙在半年前并没有表现得如此妖孽啊,难道,真如他说的那般,开窍了变得绝顶聪明了?
陈老妈到是非常自信,“儿子,治理一个乡也没啥了不起的,按照你的思路整就是了,如果有困难,就找你老爸。”
赵无极自然极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