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收起轮椅放回后排,将门关上,这才对章向北道:“向北,任务我们算圆满完成啦,先送班长回去了。不然,护士长又要骂人了。小宝那里,你们就多照顾啦。”
章向北向他们做了个ok的姿势,然后由窗口对杨明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向他们挥手作别。
当王宝宝走回营房的时候,几位和他演对手戏的演员就发现王宝宝的气质完全变了,不再是之前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神情中却多了一份执着,一份坚定。
这种神情,只有在经历过真正军营血与火的淬炼的军人才会拥有,没想到王宝宝竟然也能拥有。
罗北伐也看出了王宝宝神情有异,不过他对这种变化还是乐观其成。
果然再次开拍后,王宝宝的神情不再是以前那种愁烦中带畏缩的味道,而是一名真正的红军战士,他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眼神,都充满着作为一名红军战士的自信、自律、与自强。
演到他紧紧攥住史今的背包不肯松手中,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滚滚而下,看得罗北伐的眼睛都红了,他原本紧张得抬起来随时准备喊停的手就这么举在半空中,半天也没动弹一下。
史今开始劝许三多,一边劝,眼泪一边缓缓地落下来,许三多终于放开手。
史今从许三多松开的手上拿过自己的包,对连长说:“我想再去看一眼咱们的车。”
连长说我陪你去。
伍六一和许三多跟着要去,连长忽然就火大,连长说你们俩都别去!我怕了你们!在军营里流眼泪。我一百十好几号人都打仗的!要哭回头送站时哭,要走的人多了!我他妈陪你们一起哭!——连长抢了班长的包,拥着班长一起出去。走到走廊上,连长的眼泪先就止不住淌下来。
摄像师正拍得感动,忽然听见罗北伐大喊了一声:“停。”全场的人都一怔。
大家齐齐转头望向罗北伐,却见他竟然满脸的眼泪鼻涕,转过身去用纸巾狠命地擦了一把。这才转过身来,哑着嗓子道:“你们是一群最棒的小子。到这里,就足够了。”
他说着,上前一把抱住王宝宝,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半笑半哽咽地道:“好小伙呀,你终于长大了。”
演史今和连长的演员此刻也转了回来,两人情绪都非常激动,他们在部队上都锻炼过,真正经历过那种送别战友的悲伤难舍。没想到刚才王宝宝的一段表演竟然将他们潜藏在心底的那份感情一下子就激发出来。眼泪竟然止不住就落下来。
两人笑骂着王宝宝使坏。然后眼睛又有些红了,和王宝宝紧紧地抱成一团。
摄像师没等罗北伐出声,就悄悄地将这段镜头拍了下来,这将来就是最好的片花。也是最好的宣传片。
罗北伐立刻大手一挥,宣布趁胜追击,将几场重头戏现在就拿出来拍摄。
果然,王宝宝找到了感觉,再也不是以前那种畏畏缩缩的样子,一次笑场也没发生过,该笑的时候笑,该沉默的沉默,该流泪的时候流泪。许多时候,他的表演甚至让罗北伐等旁观的人也感动得眼圈泛红。
一边看着王宝宝的表演,罗北伐一边轻轻点着头,他知道这心理关一过,王宝宝以后的表演之路将会一帆风顺。
站在外面的章向北看见王宝宝能够成功地完成一场又一场任务艰巨的表演。不由开心地笑了。
虞华银和裴一娜两个女生此刻都哭红了眼睛,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对军营、军人的生活了解不多,尤其是这种近乎生离死别的退伍场面,更是从示经历过。
没想到几个大男人在一起演出的戏,竟然这么让人鼻子发酸。
看见章向北过来,虞华银没好气地给了他腰眼一拳,悄声道:“杨明他们那一出一定是你捣的鬼。”
看见诡计被虞华银识破,章向北只好咧开嘴笑道:“我就是给这不开窍的家伙加了把味精,不然我们这些大好青年还不知道要在军营陪他到什么时候,马上可是要开学啦。”
虞华银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裴一娜有些好奇地望着两人,虽然知道两人是同学,而且他们一伙人常常言笑无忌,可自己总感觉没溶进他们这个集体中,可能是因为章向北的身份是自己的董事长,自己有些放不开。
不过,她在剧组中干得很开心,也听从了章向北和洪三花的建议,很认真地在学习,她知道等自己成熟了,有些电视剧的拍摄就会让自己做制片人来负责了,那样的担子可就重了,所以现在在剧组,她是最辛苦的一个,每天最早赶到摄制现场,最晚一个离开。
对于她的能力与努力,章向北和洪三花都看在眼里,有着极高的评价,准备给她加些担子。
这一天下来,进度竟比前面十天的进度还快,让罗北伐大为开心,晚上吩咐加菜,加啤酒,大家庆祝一下,不过他也叮嘱了一下,不许灌王宝宝酒,等杀青的时候,再把他灌醉,众人听了,笑着齐声说好,连王宝宝也憨憨地跟着笑,好像罗北伐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但是,章向北却注意到有一个人从下午开始脸色就变得有些忧郁,眼神也没有以前那样有神采,那就是洪六极。
吃过钣,章向北找到了洪六极,两人在操场上边走边说着话。
陈白达和郭宽两人蹲在操场边,一边抽着烟,陈白达一边问郭宽道:“小洪今天有点反常,你猜老章会和他谈什么?”
郭宽瞄了他一眼,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