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跟水瑶约好了吃中饭,走在路上,她今天颇有几分严肃有几分静默,不似往日般跟我开玩笑,我跟她说话,她也哼哼哈哈答非所问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怎么了?”我嘟着嘴把脸伸到她面前,伸手拍拍她的小脸,好奇地问。“桐憩,你这几天都回寝室吗?我怎么整天都见不到你呢?”她盯着地面问我。
我说:“有回呀。只不过我每天在实验室待到很晚呢,又有新项目。”“顾教授也一起吗?”“他是实验室pi,怎么能不在呢。”“那个,你又不参与实验,每天跟他们工作到那么晚干什么呢。”“什么话吗,我也是很重要的,记录数据呀,准备实验材料呀,主要是学习吗。”她盯着我问“还有给顾教授沏茶倒水贴身伺候他吗?”“给教授做这些事是应该的呀。”
吴水瑶用手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一声叹息把指着我的手放下来,勾着我的肩膀“我说,小妹妹,你可长点心吧。以后在实验室咱尽量往人多的地方扎,不要单独跟他在一起好吗。”我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一下子好像明白她说什么了,抓住她问“你听到谁说些什么吗?”“你们实验室的陆黎,就住我对面寝室,她看我跟你要好,就找我谈心说让你小心一点,不要跟顾思存太亲近,她也是关心你,你懂吗。”我无言以对,她接着说“你知道吗,之前李教授也是他的学生,你们系里都在传他们之间就不清不楚的。”我只能笑笑敷衍过去“你放心吧,没有的事。”“好,没事是最好。我只是提醒你小心点。你要是着了他的道儿,吃亏的可是你自己。”我假装对着她没心没肺的胡诌“你之前不是说让我甜呼教授,这让对我有好处吗。”吴水瑶大怒,攥着小拳头,又觉得词穷“那会儿开玩笑的,现在我可是认真的。”
突然,毫无征兆的,砰地一声,一个人从楼顶带着疾风像个沙袋一般砸在地上,落在我们前方,我迷茫的瞪着那儿,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场景,脚像生根般的不能移动。
我紧紧捂住了嘴巴,终于看清楚了他的面貌,他紧蹙着浓眉,微闭着他的双眼,面容痛苦不堪。几天前他还栩栩如生的活跃在我面前,可是现在,在眼前,鲜血迷离了他的面容,渐渐在地上开出了一片血色的蔷薇园,地面上回旋的风把他的发吹散了,空气里诡异而安详。我抬头望向楼顶,直射的阳光晃得我的眼睛一片昏花,影影绰绰中我看到在楼顶那摇摇欲坠的边缘,一袭白裙随风卷动。
我果断的上前,水瑶拉着我,大声问“你干吗去。”我冷静的说“是魏巍,快,快点打电话,110,119,120有什么电话都要打,快!”“哦,好的。”她听了我的话终于回过神来,马上拿起手机迅速的拨着电话。
我定定神,走上前去,跪在魏巍身边,看着他额上鲜血汗珠混沌一片,他还一息尚存,但是脑下鲜血混合着脑浆和生命都在一点一点的离他远去。我轻抚着他的脸,他曾经闪亮的眼睛已不能睁开,直挺的鼻梁,像是他那倔强的意志在挣扎求生,可却无可奈何,无力挣脱死神那双有力的爪。他如花的笑颜,他有力的肩膀,他的思想,他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却突然遭遇疾风暴雨毁灭般的摧残。
我紧紧握拳,突然我的手掌凝结了足够的力量,按在他的眉心上,红光就像流动的岩浆,汩汩流入他的大脑中,我集中精神一定要竭尽全部的力量,直到再也没有能量可以输给他为止,我精疲力竭的跪倒在一边,耳边终于响起救护车的嘶鸣的声音,终于看着冲过来的医护人员为他急救,风驰电掣般的把他拖上救护车呼啸而去。
不管有没有用,我拼劲了全力了,再没有半点气力,我已经站不起来,精神意识渐渐朦胧涣散,我只知道一群同学老师都向我聚拢来,关切的询问我的情况,水瑶紧紧抱着我,泣不成声,我却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
这时一阵骚动,人群中闪出一条通道,我看到他来了,淡漠的脸上表情更加的严峻,他向我疾步走来,我牵强的微笑着望向他,现在似乎一个轻笑都能耗尽我全部的力量,他蹲下身来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微微的恼怒,更多的是深深的关切和怜惜,他轻声叹口气,然后对围在周围的俩个年轻老师简单明了地说,“她受了刺激,我送她回家。”
在还没有了解到他要做什么之前,忽然我就被他从水瑶怀中拉过来,横抱了起来。我大惊,虽然都要晕过去了,可是受了这个刺激我又硬生生的打起几分精神,生平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我躺在一个男人的臂弯里。
顾思存抱着我一步步向前走去,我暗中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我微阖着眼睛从睫毛缝里偷看周围的情况,大家都全神贯注默默的对我们行着注目礼,他们的眼睛亮得闪烁而神情古怪。
我只能全身瘫软任他抱着我做人事不知状,心中默默叨念: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混蛋!这事儿更解释不清了!我不由自主地挣扎了一下,他立即把我更紧更紧的拥在胸前,也不看我似乎隐忍着怒气,低声说:
“不要乱动!”我真的不敢动了,紧闭着眼睛躺在那儿,贴在他那男性的胸怀里,闻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我有种懒洋洋软绵绵意乱情迷的感觉!
我不禁问出声音“我是不是太娇弱了。最近身体怎么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