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玛闭上眼睛,睁开,再闭上,再睁开……如此反复数次,眼前的景物一点儿未变。她抬起自己的小臂,狠狠咬下一口“嘶”疼,这一切不是梦。
鲁达玛决定面对现实。
她是真的穿越了,还穿到了一个貌似远古的地界。
就在两小时前,她还美美的泡在新安装好的按摩浴缸里,可那倒霉的浴缸竟然漏电,一阵酥麻的电流击过全身,她便感到浴缸中温热的水在慢慢形成涡流,于是在天旋地转间,她再睁开眼来,就到了这一望无垠的大草原。
青青黄黄的草长得旺盛至极,比她站起身来还高出许多。草叶很厚很宽,有粗粗拉拉锯齿一样的边。一不小心就能把她的手臂划破。
面对着这样一个荒凉而又陌生的世界,鲁达玛从一开时的震惊,到想要尖叫,再到开始慌乱害怕,眼泪不由自主的就往外流,怎么也控制不住,当最初的恐惧慢慢散下去一些后,鲁达玛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或许,她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鲁达玛站起身,用她现在唯二的财产——浴巾,将身体裹紧了一些。
她的另一样财产是脖颈上戴着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项链,白色透明水滴状的设计,是她那不靠谱的老妈老爸两个月前去考古时送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哎,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不见了。也许某一天他们研究的会是她的骸骨化石也说不定。
鲁达玛苦着脸,努力挥去不好的念头,开始在地上转圈寻找,这里除了什么都比她原来的世界大出许多倍外,找不出什么特殊的,可以将自己送回去的地方,她有些恢心了。失望袭上心来,她蜷缩着坐下来,等死……,“死”,不,她不想死,她想活着,那怕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也想活下去,这是人的本能吧……
鲁达玛走向一边,蹲下来,伸手试了一下身边野人兄的额头,烫手,他还在发烧。
其实这也不是野人兄,而是一个远古男人,还是特远古,极近未开化的那种,你问为啥?那家伙是一丝不挂的裸奔状态,长发擀毡,胡子拉茬的看不出真实面貌。
鲁达玛在这个世界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坐在他身上。
起初以为是自己把他砸晕了,可是,砸晕了不可能发烧,当鲁达玛在野人兄的肩胛处发现两个牙印时,了然了,这家伙被蛇咬了,但是还算幸运,伤口中流出的血是红色的,那条蛇没毒。
但是她要想办法给他退烧。如果在现代对于她这个医学院大三的学生来说,给病号退个烧是一点问题没有的,可现在,她很无力。
鲁达玛想,其实自己可以不用管他的,可,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她本能的需要一个伴儿,哪怕这个“伴儿”是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她也不想放弃,至少她能安慰自己,她并不孤独,她的身边还有个“人”。也许救醒这个“人”,他会把她带回他的部落,这样她就不必在这荒凉的大草原上等死。
鲁达玛努力将“死”这个字眼抛出自己的脑海,尽量不让恐惧与焦躁控制自己的内心。她想要活下去,她也一定能活下去。人最原始的求生本能激励着她。
望向天际,太阳已经偏西了,很快天就会黑,在她有限的野外知识里,很多大型肉食猛兽都是在夜间捕食的。鲁达玛的脑子飞快的旋转,她不想成为野兽的美餐,不想在它们的肠胃里被分解,最后变成粪便被排出体外,再成为肥料滋润这一方草地。
火,她需要火,动物对火都是畏惧的。
可火从哪里来?鲁达玛看了看全身上下只裹了一条浴巾的自己,没有取火之物。钻木?这里连棵树都找不到,哪里来得“木”?
在傍晚活动的飞虫已经从它们栖息的地方飞了出来,鲁达玛觉得脖子处又痛又痒,一巴掌拍下去,一只食指长度的蚊子被打死,粘在手心,还带着自己的血。
一只蚊子竟然如此之大,那么……
鲁达玛不禁打了个寒颤,对未知世界的恐惧一点一点在蚕食她的内心。
脖颈处被蚊子咬过的地方有些瘙痒,抬手挠了挠,摸到那条水晶项链,鲁达玛的心中升起希望,也许她可以……
在太阳光还未变得太弱之前,鲁达玛搜集了很多干草,还有一些也许是被草原强风带过来的细小的枯树杈,清理出一片空地,尽量将引火物搭得空隙大一些,让它们易燃。然后取下脖颈上的水晶吊坠,调整角度,她祈祷傍晚的阳光足够强烈到能将火引燃。
在她盯着水晶吊坠直到看什么都有两个光点不停的在前眼乱晃时,终于,随着丝丝缕缕的轻烟升起,火被点着了。
她此时十分庆幸,考古学家的父母教给她很多野外生存的知识,虽只是理论,但对现在的她来说,已是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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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某羊的第二篇文,希望能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