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鲁达玛储存的过冬物品也越来越多,洞里也越堆越乱。
鲁达玛是个爱整洁的人,看着这一堆东西,她发起愁来,怎么收拾才好呢?
以前住在峡谷里,东西全都放在洞外的平台上,那里就她和夜小两口,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兽会来偷吃。而且,他们的那个山洞处在崖壁的中间,距地面有两层楼高,如果不是行动灵活的野兽,就是发现了食物也叼不走。
可是,如今将食物放在洞外的话,鲁达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心的。
不是她小心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当环境恶劣到一定的程度,为了活命,什么尊严啊、道德啊、人性啊,是都可以放弃的。
也许豹人有骨气宁饿死也不会偷抢别人的。可是这个山林又不是只住着豹人,还有其它的野兽呢,她和夜的家不就是从一头剑齿熊手里抢来的嘛。没准就会有什么饿急蒙的野兽,跑来寻食吃。
不放在外面,还能放在哪里呢?
苦恼归苦恼,洞里乱归乱,但是过冬物资,鲁达玛一直没有停了储存,什么也没有不饿肚子重要。
雪现在开始可以独自外出了,当然,也只限在自家的地盘里转悠。时不常的会拎回一只肥兔子。
他会学着夜的样子,将收拾干净的猎物带回来交给鲁达玛,然后眨巴着宝石般的蓝眼睛等待表扬。
鲁达玛会轻轻拍抚他的头。
不过,雪并不满足,他依旧会眨巴着眼睛瞅着鲁达玛满含期待。
好吧,鲁达玛明白他的意思——要亲亲。
因为,每次夜做了什么事情之后,鲁达玛总会亲一亲他。
雪这是在要求平等待遇。
当然了,不能在夜在家的时候,如果被夜看到,雪就会被丢到洞外面去。
鲁达玛一家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过冬,而他们的豹人邻居看上去却悠闲极了。
不过也对,他们没有什么过冬要储备东西的概念,逮到猎物了就吃掉,逮不到就饿肚子。夜在遇到自己之前,曾经过得就是那样的日子。她应该怎么形容呢?随遇而安还是朝不保夕。
鲁达玛忽然很傲娇的觉得,夜能遇到自己那是捡到宝了。从此过上丰衣足食,老婆孩子热炕头儿的好日子。
呃……
孩子。
想到这个,鲁达玛又发起愁来。哪个少女不怀春?曾经她也想过,自己结婚生子,有疼自己的丈夫和一个可爱的孩子。
如今,丈夫是有了,夜对她非常非常的好,可是孩子……
她和夜真的可以要一个孩子吗?说实话,她一点勇气和信心都没有。不过转念一想,他们有雪啊,雪就和他们的孩子是一样的。
“达玛,我回来了!”
童稚的声音自洞外传来。是雪。
鲁达玛掀开兽皮帘子,弯曲手指敲他的小脑袋。
“叫妈妈!”
考虑到自己和夜是异族的关系,鲁达玛知道也许她和夜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既然收养了雪,那么雪就是他们的孩子。所以,自打雪开口说话,鲁达玛便让他叫自己“妈妈”,称呼夜“爸爸”。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就差一个字……”
雪捂着自己被敲的脑门,说道。
鲁达玛抽眼角,这小家伙就爱和夜作对。夜是个霸道而且独占欲极强的人,他认为鲁达玛是属于他自己的,就连“达玛”这个称呼也是独属于他才能叫的。
可是这个小家伙就爱和他抬杠,每每总要气得夜把他丢出门外才开心,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你爸爸没回来呢!”
被看穿了小心思的雪,“嘿嘿”笑两声,然后就用脑袋去拱鲁达玛。
“你这是逮的什么?”
鲁达玛才发现,今天雪带回来的不是肥兔子,而是一只长着象鼻子的大老鼠。
“好玩的!”
雪晃了晃手里拎的大老鼠。鲁达玛觉得,他现在不像豹人的孩子,而是和正常人类家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没有什么区别,淘气,爱玩。这也许是和自己长期生活在一起的关系。
“妈妈,给我找根绳子,要结实的。”
鲁达玛不知道雪心里在盘算什么,进到洞里给他找出一根栓角牛的绳子来。
“把它栓上。”
雪按着大老鼠,让鲁达玛帮忙。
拴结实后,就见他牵着兽皮绳子,跟在大老鼠的屁股后面转悠。
大老鼠起初还有些害怕,不敢动弹。后来见无人来伤害它,也没人理它,就兴起了逃跑的念头,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四下里嗅。然后,突然开始在地上挖起洞来,而且速度极快。
鲁达玛眨巴眨巴眼,这大老鼠是想打洞逃跑啊。
雪是个坏心眼的孩子,他一直牵着绳子瞅着。大老鼠费劲巴拉的好不容易挖了一个让自己能容身的地洞,躲进去。他一拉绳子,大老鼠就被拖了出来。
然后雪就又安静的蹲那里瞅着,等着老鼠再挖洞……
鲁达玛抽眼角,是不是豹人都有点子恶趣味?雪现在的表情和夜无事可做,吓唬角牛时一个样子,眸子中闪着熠熠而又兴奋的光芒。
不过,看着打洞的老鼠,鲁达玛知道她的过冬储备有地方放了。
等夜回来,一家人吃过饭,她拿出骨刀,拉着夜和雪,在她家洞口的小土坡上画了一个圈,让他们爷儿两个挖个仓库出来。
夜和雪用认真的挖了两天,掏了一个大仓库出来。鲁达玛将里面打扫过之后,将他们的越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