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祖!白胜祖!站住,站住!你给我站住!”
满脸通红的吴哈妮追出了街口,她已经喝醉,冥冥之中只知道一定不可以让那个人离开。
高中入学前一天晚上梦到了光彩夺目的森林精灵到第二天清晨就看到了台上闪闪发光的白胜祖--吴哈妮在第一眼见到白胜祖的时候,她听到有个声音告诉她:“就是他。”然后她就奇异的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那个冷漠如冰的男孩和她之间牵扯不清的缘分。纵使那两年的时光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也没有过交集,但吴哈妮一直都坚信着,他们会在一起的。
也正是这样的信念,让吴哈妮鼓起勇气去告白、去追逐,而直到刚才为止,她还依旧坚定不移的相信着着他们之间是不可分离的。
而刚才看着白胜祖的背影消失在五道口大门的时候她却无端的恐慌了起来。她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它在催促她--“快!快拦住他!不能让他走!”本能的,吴哈妮遵从了。
吴哈妮一直如此坚定的认为:那必是森林精灵的指导。
“哥,那个女人追出来了嘢。”白恩祖往后看了眼,拉了拉白胜祖的衣袖。
“嗯。”白胜祖冷淡的应了声,伸手拦下了辆出租车。
“要不要通知妈妈?”
“上车。”
世界是摇晃的,吴哈妮歪歪斜斜、跌跌撞撞的跑着,却没想到自己却被自己的脚绊住跌倒到了地上。已经和白恩祖进了车内的白胜祖不经意间瞥向窗外,看到了这一幕,不知怎的,脑子一恍,心底竟起了一丝迟疑。
不知何处来的迟疑。
若是崔芯爱的话,一定会说,那是命运的力量是冥冥之中不可分割的牵扯--可现在在这里的人是白胜祖。
得到的太多需求就会减少,而目标清晰的人世界也会变得异常的简单。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白胜祖依旧稳稳地坐在车上,只是望向吴哈妮的目光里闪过了淡淡的疑惑。
虽然一直在无视这个人,但吴哈妮终究是生活在他的家里,且还这么锲而不舍的出现在他的周围,要说没点印象就假了,但白胜祖很确定自己之前的的确确对她无感。无论她做了什么,他之前都像面对死物一般,情绪毫无波动,但现在怎会觉得犹豫?
正是这奇怪的几秒钟里,宝蓝色的出租车如风一般冲了出去,扑来的吴哈妮也落了空。
五道口海鲜馆内三个大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吴南吉挠挠头,说道:“这都是怎么了?是被我的歌声吓到了?才十几年没唱啊。”
白秀昌放下吉他,说道:“估计是叛逆期到了吧。”
吴南吉一听马上恍然道:“霍!之前还听电视台播放小孩子都有青春叛逆期,我看哈妮都没有还担心呢,现在看还是很正常的嘛!”
黄锦熙望着大门的方向,久久不见吴哈妮回来正担心着,听闻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给了他们每个人一个白眼。“胡说什么呢,他们看起来真的不对劲!”说罢就跟了出去。她可不是这两个粗神经的大男人,之前她就若有所觉了,再加上刚才那情形,自然不能放心。
在路边找到了失魂落魄的吴哈妮,黄锦熙快步过去扶起她,着急的问道:“哈妮?哈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摸样了,胜祖和恩祖呢?”
听到白胜祖的名字,吴哈妮呆滞的双目动了动,悲伤的说道:“他走了,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
“哈妮……”
“他走了!他走了……他怎么可以走?哈哈,他走了……”吴哈妮哭了两声就开始傻笑,却是不断的低喃着这两句话。黄锦熙身材纤细,有些担不动比她壮实的吴哈妮,但她还是使劲的不让她跌倒,后头跟来的吴南吉和白秀昌看到此景,赶紧过来帮忙。
“哈妮啊,你怎么了?醉了吗?”吴南吉搀着吴哈妮的胳膊,一手稳住自己的帽子一边问。
“喝醉?”吴哈妮傻呵呵的抬起头,醉眼朦胧看着天空,裂开嘴喊道:“谁说我醉了!我连一杯米酒都没喝完呢!”
“哎呀这样了还说没醉,哈哈!”吴南吉没有察觉自己女儿的不对劲,只觉得好笑,便指着吴哈妮朝白秀昌摇头大笑。
“……说我麻烦……爸爸,他说我麻烦,也就是说嫌我寄居在他家。”
“白胜祖,你就这么的了不起吗?你了不起就可以无视别人了吗?你说不许讲我们一起住的事情,那我该怎么解释啊!还无视我,那时候会讲出来又不是我愿意的,被别人指着说话我也很难受好不好?!”
“醉了醉了,她醉了哈哈!”吴南吉终于发现不对,他朝黄锦熙和白秀昌干笑几声就赶紧回头让吴哈妮不要再乱说话了,但喝醉了的人哪里会听他的话?吴哈妮虽然站都站不稳了却还有一股蛮力推开吴南吉,指着大马路的方向,她咬牙切齿道:
“每一次在你面前走过哦你都选择无视,每一次搭话都专门挑些令人发狂的字眼讽刺人,啊啊啊--你这个人果然最讨人厌了!”
“写了一个星期的情书,批改作业一样还回来;家里倒了不是我的错,我都努力了,还每天都给我冷脸;我想和多相处一下才会拿照片威胁你让你帮辅导学习的,你居然拿崔芯爱的预测题给我;运动会看花眼才把棒递给你的,谁愿意啊,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你就一定要这样吗……每一次每一次都这样,坏蛋……”
“坏蛋!坏蛋!”
努力的拉住挣扎谩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