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上帝打了个长长的盹。
梦境里,触目惊心的安排着一切,他的脑袋像乱麻。
就连醒来后,造物主也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苏岑晓想,这么恶俗的三角恋关系,若非添了笔更恶俗的狸猫换太子,那结局也就平淡无奇二选一结束。可不然。这世上好多人,拥有许许多多的感情,她觉得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深情nuè_liàn也该是每天都在上演着吧。
不知为何,明明她只是重新更换洗涤一新的后世,在恻然感伤的事件轮番叙述中,她似乎深深感觉到了李祈烟的点滴心思,她也靡陷其中,为这些儿女私情而动容,更奇怪的有抹莫名的哀伤。
尔竹的描述深刻动人,幸亏有许昱,又将她拉了回来。
“喂,想什么呢你。”
苏岑晓脑中如响钟音,她瞪大了眼回神,表情有些惊慌失措。稍停顿后,她整理思绪,掩盖住混乱,说:“尔竹讲的太动人了,你不觉得吗?”
“是啊好动人,只是你也太易投入了。怪胎。”许昱奚落她。
她没心思与他斗嘴,想着故事还没说完,便急急问尔竹:“后来呢?”
“尔竹啊,”许昱不动声色的绕到尔竹身后,眼睛却看向府内的院墙,摆弄亚麻发,别有深意道:“你怎会知道这么多,连景冉他娘之死和李氏夫妇都知晓。难不成、你和景冉一样也是细作么?”
尔竹的面部青一阵紫一阵,好半天吐言:“小的三年前便被太傅管家买入府中。他人不知,小的是为了保护景冉公子而来,李氏夫妇,也就是祈烟姑娘的养父母。其实亦是我的养父母。”
说到后来尔竹的自称已经变成“我”。苏岑晓估摸着貌似尔竹这个小厮可以发展成己方势力。
三人尚各怀鬼胎盘算着,并未留意一伙宫人袅袅婷婷走近了。
“尔竹?”
如黄莺般婉转的女子声音由后方传来,三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一群宫人小心抬着露天菁花摇椅停下,其上稳坐一女子,招呼尔竹的正是她。那女子身着紫白色华服,内衬金丝雀羽,薄披帛长似银河,整齐地搭在后椅栏上。她头戴浅紫色斗笠,垂下的面纱遮盖住令人浮想翩翩的面容。
只是面纱散落状,脸蛋扭转间,微露出完美挺翘的侧脸,一张可爱水灵的脸蛋,长睫深深,眼眸里闪着微醺的粼波。
这张脸她见过!苏岑晓懵住,是在哪儿见过来着……
这时候尔竹已经跪下,谦卑地行礼,然后说:“小的眼瞎未曾看到圣女,失礼了。还请圣女责罚。”
分明就是封建体系下的愚忠嘛。苏岑晓见尔竹此番举动,刚准备摇头,却被许昱猛然一拽跪下。她不悦:“干嘛。”
“你傻了。尔竹称呼她为圣女诶。”许昱贴近细声说:“圣女是各类游戏剧里最厉害的角色之一,你还敢造次不下跪?”
苏岑晓想想也是,在这个古朝也得多多注意等级制度,别不小心被赐死了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圣女的脸被遮盖看不清表情,她的声音异常好听:“不怪你。尔竹,今日怎么来太傅府了?你家公子呢?”
“公子在府中办理公文无空出门。”尔竹垂眼,实话实说:“因祈烟姑娘要观赏太傅主府,公子让小的与座上幕僚陪同她前来。”
“哦。”圣女的语调平淡如水:“刚到么?”
“进府门不过小半柱香。”
“好好玩赏吧。本座刚为老太太做完驱瘴礼,要回去歇息了。”
圣女毫不避讳,一五一十的说出今日来太傅府的目的。随即在尔竹的恭送声中命人起轿慢悠悠晃走了。
苏岑晓还是奇怪,但她始终想不起来那张脸在何时见过的。
许昱吓她:“看你这幅模样,迟早要成智障儿。”
“你现在都已经是智障了,我还是比你好。”苏岑晓生气顶回去,又问尔竹:“刚刚那是谁?”
“圣女。”尔竹始终恭敬,虽然回答的是废话。
苏岑晓无奈,知晓尔竹嘴巴硬起来怎样也撬不动。只好重溯之前的话题:“故事还没讲完呢,大公子去哪了?”
“小的不知道。”尔竹心底极度后悔,暗道不妙。甚至觉得之前说故事的压根不是自己了。
许昱向苏岑晓使了个眼色,今日只得作罢。
尚轩府,夜更深。
烛台燃尽,蜡油漫出底座纠缠成玉璧。景冉吩咐下人重换蜡烛。
他静候下人换好,问:“祈烟回了么?”
“禀公子,已回。”
“好。”景冉挥手让小厮下去,再看看眼前如山倒的文书纸张,心中涌起一阵厌烦,便起身向软卧走近。
他掀开面巾喝了口檀桌上的凉茶,并不让人重新温煮,仿佛只想清清肠胃内气,振奋精神。可未达到预料的效果,咕咚的凉意下肚就湮灭,景冉的上下眼皮开始打起架来。
一个轻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屋内!离他不过咫尺。
景冉猛地睁开眼,强打精神问:“谁。”
“是我。”女子穿着夜行衣,面纱却是紫色,她缓缓揭下,露出张绝代风华的美丽脸蛋,嫣然一笑:“公子近来可好?”
“是你啊。”景冉舒了口气,说:“挺好,你呢?”
那女子坐到另一边的软卧,慵懒的说话:“你希望我好还是不好?”
“别说笑了梓儿。”
女子偏头注视景冉,又低下头去,说:“嗯,不说笑了。我过的不好,因为你。”
梓儿的话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