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吊钱,就是五贯钱,五千文钱。
一石米等于一百二十斤,在大秦朝的粮食铺里。黑心的商贾收购了普通百姓的麦米,一石,五吊钱,能让一个四五口的农户,在麦米换成了玉米粒后,加上野菜之类的熬成了稀粥,活个一年的性命,不成了问题。
任玉心底暗想,果然哪个时代的医生都容易发家治富,富得流油啊。这个大秦朝是不能指望了医者仁心。贫苦之民,这治病治伤,真是治不起啊。
“大夫,烦你在堂屋稍坐片刻,我家备的银钱欠了一些,我去旁的亲戚那儿借一借凑够数。”任玉对大夫客气的说话。这五吊钱,任玉的小家有这个数。只是,这笔银钱任玉并不想拿了出来,原由便是一下子拿出了这笔大的数目,在桂花村里实在太打眼了。
更何况,这起祸事本来就是任二叔家一家子惹出来的,任玉可不会便宜了这一家子恶心人。
前面赵石头的伤未治疗,任玉不想让旁人担搁了赵石头的治疗,她才没跟任二叔一家子闹腾。现在大夫看过痛情了,任玉自然不会让任二叔一家子痛快了,这冶疗的费用,自然得任二叔一家子出钱。
大夫前面在镇上给任玉脉出过喜脉,也算是旧相识,所以,对于任玉的话是应了。( 吊钱对于农家的百姓而言,确实是一大数目的银钱。一般的人家,一下子还真拿不出来。招呼了大夫在家里稍待,任玉去了厨房跟何四婶讲了明话,然后,方是出了她家的小院子。
任玉去的地方,不是任二叔的家,而是何村长的家里。待到了何村长家里后,任玉就是红着眼睛,把事情讲明了。
“五吊钱?”何村长眉头微挤,他担心这笔数目的银钱,任二一家人未必乐意出了。任玉瞧着何村长的脸色,就是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回道:“大夫讲,这是暂时的汤药费。若是石头今晚醒不来,怕是会……这真得求了阎王爷的宽手……何二叔,你可得给我和石头做主,我二叔那一家人,这是要我家石头的性命啊……”
何二叔是桂花村的管事人,这事情他还真赖不掉。特别是任玉这一讲后,何村长还真担心闹出了人命啊。一旦出了人命关司,可就真不是小事情了。
“我领你去老族长家里,要让任二一家子出了汤药费,少不得老族长出面。”何村长听得任玉的话后,是心中有了计较。便是如何村长所讲,任族长出面后,任二叔一家子虽然不乐意,这五吊钱的汤药费还是出了。可若是再让掏了腰包,任二叔一家子就是摆明了直闹腾。
瞧着大夫开的三次药量,任玉心中明白,后面赵石头再是吃汤药,怕是从任二叔家里,难要到了银钱。毕竟,何二叔和任族长那里,她是不好老去烦人,要不然的话,再多的人情也会消耗掉。
事实上,何村长和任族长对任玉这边,也未必真存了几分人情?不过,更多的是做了面子上的功夫。
心中有些计较后,任玉对任二叔一家子是恨到了骨子里。不过,她没多讲明了什么,因为,她还不想得罪了何村长和任族长。只等大夫收了药钱和诊费是告辞后,任玉就是一直守了赵石头的身边。
何四婶给帮忙了,还是把煎好的药汤递与了任玉。
“只盼石头能快些好……”任玉在小心仔细的喂着赵石头咽下药汤后,担心的说了此话道。何四婶听得这话后,回道:“大夫也讲了,在今晚醒来,必然无事的……”
何四婶的话,算是在安慰任玉,任玉听罢是点了点头,道:“一直都是麻烦婶儿了。”
“说啥话呢,我和你娘当年可是关系亲近着,你跟草儿一样,像我亲闺女。这些小事,有啥麻烦的,就是顺手的事情。”何四婶对任玉说了此话后,又是望着在小榻上,哭够了是睡得香甜的汤圆和四斤,问道:“瞧着再过会儿时辰不早了,要做些米糊糊吗?两个孩子醒了,也能喂了他们,省得大人忙事情,都饿着了他们。”
“婶儿也帮忙这般久,家里定然有事情……我去给汤圆和四斤做糊糊……”任玉是应了何四婶的话后,又是叹道:“等过些时日,石头好了,我再真心谢谢婶儿。”
何四婶在任玉家也是跑前跑后的帮忙,这家里的家务真是落下了。这时候任玉开口,何四婶也是叮嘱了几句,让任玉有事情定然唤她。在任玉应下后,何四婶才是告辞了。
何四婶离开后,任玉就是做了米糊糊,顺带烧了热水。米糊糊做好后,任玉是喂了两孩子吃了米糊糊。好在这时候,汤圆和四斤似乎感觉到了亲娘任玉的低落情绪,吃了米糊糊时也乖巧着,倒没废了任玉太多的功夫。
喂好了孩子后,任玉涮好碗。接着,她是舀了热水,混着冷水兑得温热后,就是拿了帕子,端着水盆回了卧室。
因为担心赵石头,任玉是用帕子在水盆里打湿后,绞了干。用着这温热的帕子,是给赵石头擦了手和脸。待给赵石头擦脸时,任玉瞧见了赵石头的脸上,是不住的冒着冷汗,他的嘴唇更是轻轻的动着。
“……”
赵石头的模样,在任玉看来,很像是被什么梦境刺激一样。毕竟,一个晕迷之人,有了这等情绪的症状,实在是像得了迷障一样。
想到此,任玉是把温水盆和放了盆边上的帕子,搁在了卧室的墙角。接着,她是伸了手,握住了赵石头的手,不住的给赵石头鼓励了话,道:“石头,你会没事的,你可是汤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