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朵敛着眉头沉思着,想着三百多年前的浩劫和二十年逼走母亲的事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呢?“二哥,刚刚那说的那些……十大家族是否都知道?”
齐宜修闻言,心头升上一抹沉重的凛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没有明说,可私下应该是有所猜到,尤其是高家和吕家应该知道的会更详细些。”
“那么卢家呢?”姜云朵忽然想到卢江月跟她主动提起,应该不会只是心血来潮才是,难不成他也知道?依着他对历史的研究热爱,倒是很有可能会感知到什么。
听到她提到卢家,齐宜修神色有几分古怪,“那晚江月和你说过什么?”
许是他话里的味道太……不对劲。,姜云朵猛的抬起头来,果然那货眼神似笑非笑的,一副好像了然的样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关于消失的皇宫。”
“江月可是邀请你一起寻找?”齐宜修的声音更加的味道出众了,风度修养神马的又再次选择性失忆。
姜云朵好气又好笑,“你能不脑洞开的太大不?我想人家只是……”
“只是什么?”齐宜修眸光灼灼,不依不饶,身子也欺近过去。
姜云朵瞪了他一眼,“人家只是对皇宫好奇,他不是研究历史的教授么,对这些古老的东西好奇很正常好不?而且他知道我也好奇,所以才会邀请,而且又加上我是姜家的小姐,寻找起来更加的名正言顺,事情就是这般简单,是你想多了。”
她的解释却换来他不以为然的摇头,“云朵,我与江月认识近二十年,可谓是知己,我了解他比了解自己还要透彻,他是对历史非常的投入,甚至这种投入到了痴迷的境界,连卢家长老的位子他都不愿要,他对皇宫好奇我也相信,可是唯独……依着正常来推断,他绝不会邀请你。”
“为什么?”姜云朵下意识的问。
“因为……江月虽看着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与人相处都甚是融洽和谐,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在学术上是多么的独来独往,他自视甚高,他也确实有那个资本,整个岛上都无人可以与之匹敌,所以他可以教授所有的学生,可说到研究从来都是自己一人,因为没有人有那个能力被他瞧上可以联手。”说到底,其实他们的骨子里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骄傲清高到除了自己甚少觉得有人可以站在自己身边。
“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看不出来呢。”姜云朵有些无辜,有些恍然,有些漫不经心。
齐宜修却不放过,笑得意味深长,“所以呢,我们的云朵是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打动了清高骄傲的大才子呢?”
姜云朵小脸红了,对他乱吃飞醋很无语,“二哥,请注意你的风度气质,你这么背后非议你的好友真的好么?”
齐宜修酸酸的哼了一声,“好友也不该背后挖墙脚,所谓兄弟妻、不可戏,他的风度修养做这些难道就合适?”
姜云朵发现和这些爱吃醋的人士在一起,根本就是有理都说不清,好像围在她身边的男人一个个的都动机不纯一样,叹息一声,“二哥,我不是太阳,所以人家不会都围着我公转好不?”
齐宜修却依然不得释怀,“你不是太阳,你是一朵花,还是一朵花粉充足的花,所有的蜜蜂闻着味的冲过来,都想采一口。”
姜云朵无言以对了,只好推开他起身,还未走动,便被他搂紧怀里,“做什么去?”
“我不是还答应了大哥么?总不能……”姜云朵扫了眼墙角处那做古老的钟,三点了,两人从餐厅到这里有两个小时了。
闻言,齐宜修身子一僵,搂着她的胳膊紧了紧,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呼吸有些不稳,“云朵……”他想开口让她留下再陪他一会儿,可将心比心,大哥此刻也许比自己更需要她,大哥心苦的更让人心疼。
“二哥……”他的话没有说明,她却能轻易的从那不舍的语气中听的清清楚楚,心底一缩,回抱住他的腰,身子也放软,完全把自己依惟在他的胸前。
半响,静谧无声,却又胜过千言万语、互诉衷肠!
“好了,你去大哥那里吧,外面有飞鹰堂的人跟着护你。”齐宜修松开手,潇洒的退后一步,俊美的容颜上挂着优雅得体的浅笑。
“二哥!”姜云朵愣了一下,看着他那样的笑却只觉得心酸,“那你呢?”
“我?我在这里帮你再寻些资料,看有没有更多关于那皇宫的只言片语,等以后你和江月合作一起寻找的时候,也不会被他看轻不是?那家伙骨子里可傲着呢。”齐宜修风度翩翩的笑着,说的甚是随意淡然,充满令人放松的自在。
然而……在那样的笑容和轻松背后却是他的成全,不舍而酸楚的成全和割舍!
姜云朵懂,此刻却说不出一句谢谢,那太肤浅苍白,她迎着他的微笑,忽然也灿然一笑,出其不意的红唇凑了过去,踮起脚,在他勾起的唇角上快速的啄了一口,在他怔愣之际,也轻松自在的挥挥手,“回头见,二哥,我走了。”
直到她的飘逸灵动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齐宜修还是有些回不了神,她刚刚是……主动亲吻他了?那样的惊喜在半响之后反应过来,便是满心满肺的幸福和甜蜜,即使此刻被一个人留下,他也不再觉得冷清和孤寂,她的一个小小的赠与与他来说便是整个世界,她可知道?
姜云朵自然是不知道的,她那般做只是……说安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