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不断的炎炎夏日终于过去了,天气变得凉爽而干燥,晴空碧蓝如洗。
皇帝的咳血症终于是瞒不住了,因为他在上早朝时,忽然剧烈咳嗽吐血,而后便陷入了昏迷。
陆徵顺着皇帝给的线索,查到的果然不是荣国公府,而是南阳侯府。
不过,如今皇帝昏迷不醒,太子主持朝政,他查到了什么都无法告知皇帝了。
整个大封似乎并没有因为皇帝忽然病重昏迷而陷入混乱,太子一直以来便参与朝政,这会儿主持朝政驾轻就熟。
陆徵对谁来当皇帝没有什么兴致,他在意的只是皇帝到底是真病假病而已。
他手中的剑,曾经杀过那么多人,一切却全都是为了能够杀了皇帝。
若是皇帝故意装昏迷,想要引出暗中对他不利的人,尤其是引太子出现破绽,那他就必须按兵不动。
一个月过去了,太子不仅将整个大封治理的很好,而且还尽心尽力的侍奉皇帝,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硬是把皇帝从昏迷中叫醒了!
皇帝醒后,陆徵见过皇帝一面。
他立即发现,皇帝应该是装病,他在试探太子,没想到太子竟然识破了。
皇帝更加疑心了,他现在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太子给他下的毒。
他扩大了怀疑的范围,如今连三皇子与江贵妃也都一并列入了他怀疑的对象。
皇帝让陆徵把三皇子的势力与太子的势力都排查一番,因此,陆徵这些日子非常忙碌。
陆徵查太子与三皇子的同时,也小心的进行防范。
他知道,皇帝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怀疑,肯定也会怀疑他,他在查别人,别人一定也在查他。
不过,陆徵这么多年谨慎惯了。他的人皇帝一时半会儿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朝中暗流涌动,陆徵却反倒心情放松,纵然忙碌,每隔几日却依旧要往听雨楼跑上一趟。
不过。自从他把元青菲给惹恼了之后,元青菲已经有好些日子不肯理他了。
给母妃报仇的事,陆徵已经等了好多年了,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时日,可是好不容易愿意与他亲近的元青菲不理他了,让他十分沮丧,他要先让自己的小媳妇回心转意才行。
陆徵深深的觉着,自己对于情爱一事,经验实在是太欠缺了,他无奈之下。只好去北安郡王府找陆征讨教了。
据陆征自己说,他的那几个美妾都服帖的很,叫做什么就做什么,成日里好的蜜里调油一般。
陆徵也觉着陆征哄女人很有一手,就连他的那个性格狂暴的世子妃。他都能哄的团团转,如今轻易不会“口出狂言”了,老实的跟个小家碧玉似的。
陆徵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来北安郡王府了,元青菲自从受到刺杀后也不曾出过门,而北安郡王妃知道太后竟然把元青菲指给了陆徵之后,高兴的哭了好几场了。
这会儿听到陆徵来了,喜的整个人都添了几分光彩。脸色看起来都好了许多。
北安郡王妃站在陆徵的身边,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手摸了摸他的头,高兴的道:“好孩子,你可算来了,我听说太后给你跟青儿两个赐了婚。就盼着你们来了!你可有去看过青儿?”
北安郡王妃久病体弱,身形瘦削,再加上她个子不高,属于娇小玲珑的,此刻站在身形高大挺拔的陆徵旁边。踮着脚伸手去摸陆徵的头,显得颇有些滑稽。
陆徵低着头,任由北安郡王妃摸乱他的头发。
他如今也就这一个亲近的长辈,北安郡王妃又是他母妃的好姐妹,纵然有些不习惯,他心里也觉着十分温暖。
对北安郡王妃,陆徵没必要撒谎,笑着道:“去看过她了。”
“好好好,你还知道去看看她,我还以为你性子冷淡,不知道要去看看她呢!”
北安郡王妃性格直爽,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她并不觉着二人没成亲便见面有什么不妥。
她自己没有嫁给北安郡王的时候,就有一个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二人那时便是时常见面,因此了解的深,感情也就非同一般。
她拉着陆徵坐下,又佯装生气的道:“你们两个也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来告诉我一声儿,叫我高兴高兴,要不是王嬷嬷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要做夫妻了呢!”
陆徵除了跟元青菲在一起的时候比较爱说话,跟别人相处时,基本上是不说话的,而且他这会儿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是早就喜欢元青菲了的,太后指婚也是他让惠宁王骗来的,所以对这件事毫无意外,虽然高兴,但也不是惊喜,而是认为理所应当的,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来跟北安郡王妃说一声。
北安郡王妃早前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陆徵能够娶元青菲,如今实现了,她佯装着生气都很不像那么回事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喜悦。
她多数时间都闷在王府里不出门的,所有的消息基本上都是王嬷嬷来告诉她,因此她只知陆徵与元青菲定亲之事,却压根儿就不知晓元青菲中毒受伤之事,更不知晓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惠宁王对元青菲一往情深之事。
她要是知道了,非跑去惠宁王府把惠宁王给臭骂一顿不可,王嬷嬷只敢拣了好听的说与她听,那些不好听的,她连半个字也不敢吐露,陆征也郑重的告诉过王嬷嬷,每天只许报喜,不许报忧。
陆徵陪着北安郡王妃说了一会儿话,直到见她有些疲惫,这才出了她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