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两军对峙,付康的亲信骑兵在城墙之内,段韶流的精锐骑师在城墙之外。但一个猝不及防,人员疲惫,在数量上也占了下风;另外一个却是饱满亢奋,斗志高奏、开疆拓土到了的精锐部队。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两个国家的两个大将都早已听说过对方的赫赫威名。付康号称琥国的战神,而段韶流也不居于下风,他年纪轻轻便得了南楚“小霸王”的称号,据说行军打仗的时候,用计多端,足智多谋,又有“小诸葛”的称号。当一个将领同时具备了勇武和智谋两样武器的时候,这个将领便可以横扫天下,势如破竹。
论勇武,段韶流可能比不上付康;但论智谋,付康比段韶流又稍逊一筹。综合起来,两个人或许可以打个平手,但此刻,付康虽然有城墙之利,但琥国京都毕竟不是用来最后守成的,故而整体上又逊了段韶流一成。
付康若要拖延几个时辰尚可,但若是想要打胜仗,谈何容易?
“久闻琥国横王大名,在下段韶流,乃是南楚军的统帅。现在我军已经长驱直入攻到琥国的京都之前,为了避免流血伤亡事件的发生,还希望横王能够命令士兵缴械投降,本帅保证你们缴械不杀。”
付康站在城墙之上,虎目里闪着愤怒的火焰。
从来都是自己来这样劝服别人投降,还从未有过人敢在自己面前这样大言不惭。
放在城墙之上的手越握越紧,攒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骨节微微泛白。但脑中除了拼尽全力守城之外别无想法。
“城门都封闭好了吗?”付康问身边的副将。
副将答道,“启禀皇上,都封闭好了,保证密不透风。”
“务必坚守下去,”付康道,“等南线的兵马和各地的勤王之师回来,这场仗就有打赢的胜算。”
副将听了有赢的概率,顿时腰杆儿也直了,抱拳道,“末将誓死效忠琥国,效忠皇上!一定会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为皇上守好城门。”
“好!”付康道,“继续守城!”
“是!”
待副将走了之后,付康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若是将城门紧闭,外面的人当然进不来,但是同时里面的人也出不去。琥国京都被围的事情无法外传,那么在南线的琥国主力就无法得知京都的真实情况,各地的军队也无法及时赶来,这要如何是好?
放出信鸽,必然会被南楚的箭队射下来。若是派人突围也暂时没有合适和信赖的人选可以出去……
可恶……
付康的手指关节咯咯作响。
莫非朕要做这笼中之鸟,被南楚这些兵马活活困死在京都之中么?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可以用吗?
琥国皇宫之内。
“驸马,你想将我们琥国皇族,像是当年陈国皇族遭遇的一样,全都困死在皇城之中,一个不留吗?”付青硕命人端来一方矮几,像是聊家常一般与师北落隔着桌面在蒲团之上坐下。撩起袖子亲自烹制茶水,揭开盖子往紫砂小嘴茶壶里添了一分色泽艳丽的茶叶。
师北落颔首道,“是。”
她故意等到琥国皇帝驾崩的这一刻,那么散落在外地的琥国皇族必然会全部归来。再让段韶流用兵围困住这群人,这样才能覆灭琥国全部的皇族,保证没有漏网之鱼。
“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我们做错了,”付青硕道,“本宫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师北落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付青硕继续道,“前太子、横王、苏和、父皇都已经遭到了你的报复,害你全族的人现在只剩下了本宫,你是想将本宫留在最后处置么?”
师北落眸色稍变,轻轻咬住了下唇,然后松开轻声和缓道,“是,公主是北落最恨的人,北落想将公主留在最后,看着国破家亡,看着亲族被屠杀,一、个、不、留。”她说着便露出邪魅的笑来,像是地狱来的修罗,“不知道世上只留下公主一个人的感觉会是如何……北落其实蛮期待的……”
“期待什么?”
“期待您,痛苦不堪,无能为力。”师北落翻开一个骨瓷杯子,摆正在自己前方。
“现在皇上还在坚守皇城,你以为琥国的百年基业会那么容易在一夕之间葬送?”
师北落笑了笑,只手托着腮帮,俯身饶有兴致地看着付青硕,一字字张口道,“付康虽然骁勇,但是却有一个你我都知道的弱点。”
付青硕脸色蓦然一变,道,“你将横王妃如何处置了?”
“你放心,”师北落直了直身子道,“她现在还是安全的,但等一下就不一定了。”
“皇上和她伉俪情深……”付青硕攒着好看的眉,“你竟然拿她来威胁他?”
“兵不厌诈,”师北落潇潇洒洒地说,“公主当年还不是利用过悠南对您的友情?只要能达成最终的目的,稍微利用一下得到手的东西,这样又能够减少伤亡和双方的力气,何乐不为?”师北落眯了眯眼睛看向外面,道,“段韶流是个聪明之人,此刻应该亮出他的王牌武器,咱们姑且坐在这里耐心等待,看看琥国的新皇究竟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
城门之上,付康全身气的发抖,指着对方的主帅段韶流道,“卑鄙无耻的小人!有本事我们光明正大的对决一场,你竟然用一个女人来威胁朕?!”
段韶流扬眉道,“只要你下令缴械投降,本帅一定会遵守诺言将尊夫人毛发无伤地还给你。”他勒紧了缰绳,虽然绑架妇孺用一个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