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外面一片蝉鸣,间或夹杂着几声蛙鸣,让人仿佛置身在最原始的村落中,过着与世无争的悠闲生活,鼻端飘散的的稻花香,耳中听闻的是丰收曲。
只不过,此时的洗罪山中,大家都是自顾不暇,无人有心情来欣赏这热闹又静谧的风景。
山洞中,如烈看着躺在草地上悄无声息脸色苍白的东方莫离,脸色亦是一片阴沉,握着她的手,源源不断的灵力被输送到她的身体中,但依旧毫无起色。
“你别再浪费灵力了,人妖殊途,体质也不同,你的灵力对阿离来说毫无作用。”看着如烈逐渐苍白的脸色,灵鹫忍不住开口劝阻。
“你闭嘴!”如烈抬眸,狠狠的瞪着灵鹫,平常虽然总是和她吵吵闹闹
,但眼睛里都是藏着笑意,但今天,他的心里只有怒。
“灵鹫,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意帮助阿离,但是你最少别阻止我帮她,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灵鹫不再开口,那双熟悉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笑容,甚至没有温度,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呼吸有些困难。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东方莫离,灵鹫的心也是一阵疼痛,右手情不自禁的覆上心口的位置,不是她不愿意帮,只是现在----
“润之----”昏迷中的东方莫离喃喃出声,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如烈喜上眉梢,以为她醒过来了。
“阿离,你怎么样,身上还痛不痛?阿离---”
“润之---卿卿好疼---润之—卿卿疼---爹爹---娘亲—”
而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云卿山庄,庄中众人正沉浸在每日必有的听觉盛宴中时,却被那突然拔高的笛音刮得耳膜生疼,那尖锐的声音让大家心里都是一阵莫名的慌乱。
“长宁”
同样感到诧异的苏长宁在听到那声带着一丝慌乱的呼喊后,立刻出现在龙傲云面前。
“庄主有何吩咐?”
“长宁,刚刚我在吹笛的时候,突然心口一痛,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你说是不是卿卿出事了?”
苏长宁一愣,眉心也是一跳,庄主和小姐感情非同一般,难道小姐真的出事了?不会的,小姐重情重义,在没有见到他们都安好之前,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姐不会有事的,庄主放心,小姐现在在蓬莱修仙,不会有什么事的。”
龙傲云一只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里依旧跳动的厉害,刚刚那一下揪心的疼痛让他几乎失控,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让他不安。
“洗罪山的事情差的怎么样了?”
“目前还在查探中,因为时间太久,查起来比较费力。”
“让他们加快速度,我总觉得,事情有些复杂,心里也有些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庄主可能是因为太思念小姐的缘故,不然,我们去联系一下飘渺公子,看能不能进而联系到流年,获取小姐的消息?”
龙傲云眉头微皱:“飘渺寒天?”良久,才再度开口,“也好。”
洗罪山中,东方莫离一直在自言自语,仿佛是被梦魇缠住,又好似只是睡着了,口中却不停的唤着一个人的名字。
“阿离,你醒醒,阿离----”
看到这样的东方莫离,如烈大急,就怕她陷在疼痛和梦境中不能自拔,又不敢碰她,只能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希望能叫醒她。
“阿离,你醒醒,阿离,你说过要带如烈离开这儿的,阿离,你醒醒,如烈想离开这里,回去找哥哥—阿离---”
“娘亲---卿卿很想你—娘亲-娘亲你在哪儿---娘亲---”
“阿离---”
就在东方莫离喃喃自语的时候,灵鹫觉得自己的胸口处微微一烫,一股热度慢慢蔓延开来,却迅速的升温,几乎烫红了她胸口的肌肤,不仅如此,沉寂许久都不曾出现的光芒也是越来越耀眼,连衣服都无法遮挡.
“阿离---”
“如烈,别叫了。”灵鹫一边阻止如烈,一边注意着东方莫离的情况,似乎是从她开口唤“娘亲”开始,自己胸口上的东西就开始有了反应。
“你---”如烈眉宇间都是怒火,刚想发火却发现灵鹫的异样,看着她胸口那闪闪发光的东西,疑惑抬眸。
灵鹫却不看他,一双清澈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东方莫离和胸口上的挂坠,不敢错过一个细微的变化。
“爹爹—娘亲---你们在哪里—卿卿好想你们—娘亲—”
挂坠光芒大盛,微微在颤动,仿佛要脱离绳结挣脱离去,灵鹫一时间神色大变,似悲似喜,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异变陡生。
昏迷的东方莫离全身泛起诡异的红芒,夹杂着黑色的混沌气息,一时间,宽敞的山洞内都充斥着一种暴戾凶煞的气息,隐隐带着嗜血的渴望,在空气中翻腾。
“好强的怨气!”灵鹫脸色又是一变,这洗罪山虽说都是大凶大恶之徒,常年呆在此地难免怨愤之气蔓延,但洗罪山本身却是个灵气充沛的地方,阿离为人善良,眼眸清澈,不像是心有怨恨之人,可是眼前这浓重的怨煞之气是来自何处呢?
如烈同样是神色凝重,可以说他自己是在这洗罪山中长大的,心中虽有不忿,但却没有眼前这逐渐浓重的黑暗气息的一丝半豪,阿离不可能会有这样的黑暗气息。
四只眼睛在东方莫离身上打量,希望可以发现一些线索。
“你看!”东方莫离腰间一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