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和团所有人在通过曹跃骑兵让出来的通道的时候心中恐惧不已,甚至有人跌倒需要别人搀扶才能起来继续走路。
一直到他们走出了包围圈,这才放下心来长呼一口气,看来曹跃还真是要打洋人。
由于他们被聂士成利用,导致他们并不信任官军,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去天津,包括倪赞清也率领他的五千人营前往天津助战。
在杀掉了22个在东马圈镇抢掠的暴民之后,曹跃整军休息,天色已经晚了,他打算今天休息一宿,明日再前往廊坊。
随后陈刚报告说大约有三百个义和团兵丁留了下来,希望能够加入血军,追随曹跃进行战斗。
“还有义和团敢加入我们?”曹跃哈哈一笑,“除了先前和我们有交往的高元祥,怕是没有一个义和团兵勇不对我恨之入骨吧?”
“这个营不简单。”陈刚说道。
“怎么不简单方法?”曹跃问。
陈刚笑道:“我们没有逼降他们,还差点被他们慌乱了手脚。”
“什么?还有让你们慌了手脚的?”曹跃惊奇的说,“我倒是有兴趣看看了。”
这三百多人建制整齐,在遭到骑兵包围的时候虽然惊慌失措,但大家听从坛主号令,以坛主为心,所有人背靠着坛主摆成圈子。内圈与外圈相距一米,一共摆成十个圈,摆成了一个类似于花瓣一样的圈子,士兵之间彼此靠近,互为依靠。
最外层的一圈手持盾牌,几圈兵勇则手持长矛大刀,有些人还拎着盾牌站在最外层充当肉盾。最让曹跃惊讶的是,最里面几圈伸出五十多只黑洞洞的枪口,集体瞄向同一个方向,只需要一声令下,五十多支枪同时朝着一个地方开火,势必会打开一个缺口。
这个类似于王八壳阵势倒也并不高明,血军拼的阵亡十个骑兵,就能够将这个阵型冲垮。但能够在被包围的情况下镇定自若摆出阵型的义和团坛主,应该不是一般人。
曹跃决定见一见这个人,陈刚随后将这支义和团的指挥官带到曹跃面前,这个人中等身材,一双眼睛狭长,类似于传说中的溪水丹凤眼,看上去就是一个精明的人。曹跃微微一笑道:“我是曹跃曹百川,你呢,叫什么?是义和团哪个坛的?”
那首领说道:“大将军,在下陈信,并非坛主。坛主已死,我是他的军师,恬为指挥。”
曹跃点点头,赞道:“你这个军师很不错吗,有点官军的样子,比八旗兵有勇气多了,他们要是被我们包围,估计就跪在地上乞降了,哈哈哈……你们义和团有你这样的人才,当真了不得。你怎么不走反倒要加入我们,血军不会轻易收人,尤其是我们和你们义和团还有仇。”
陈信道:“大将军,在下虽然现在身为义和团一个军师,但在下曾经担任天津武卫军军械所帮办,并非义和团出身,如今指挥义和团不过是权宜之计,若能重新加入官军,在下自然愿意。”
“你是官军出身?”曹跃惊讶。
“一年之前我便辞去了职务。”
“为什么辞职?”
“遭受排挤,当了别人的发财道路,被逼辞职。”陈信气愤地说道,“一年前我打算前往西北投靠大将军麾下效力。但无奈正巧义和团闹事,向西的道路走不通了,在下就带着一些人加入了义和团,想着趁乱做大,等待朝廷招安。”
曹跃笑道:“想法挺单纯。”
陈信脸红了起来,的确是单纯了点儿,他说道:“在下在光绪十六年(1890年)毕业于天津武备学堂,因精通德语随后被派往德国柏林军校学习,原本在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毕业回国,但甲午海战爆发,便在德国担任使馆武官协助过大清驻德国大使许景澄大人从德国购买军械,制定新军武器型号和配置。光绪二十三年(1897),在下回国后担任武卫军天津军械所帮办。”
曹跃倒是感兴趣了,笑道:“看起来你还是个高级人才,你怎么混的这么惨?”
陈信不好意思地说:“大将军,军械购买中利润极大,在下所处位置恰恰就是负责审核购买军械价格和数量,所以有人打招呼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被我拒绝。后来军械库清点中,发现账目问题,上官将责任推卸给我,我不得不辞职自保。”
曹跃点了点头,道:“你倒也是一个人才,但你毕竟在义和团中效力一年之久,我不怀疑你,却也不能立即重用你,带着你的三百士兵在后方做辎重吧。等这场战斗完毕,你们负责抬尸体,护送伤员和拣武器弹药。”
“是。”陈信敬了一个标准的德式军礼道。
这个军礼倒是非常有意思,曹跃还礼,转身正要走,陈信忽然又说道:“大将军,我还有一件事,不说不行。”
曹跃转身道:“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说吧。”
陈信说道:“西摩尔联队缺水,他们缺水!明天他们要么立即撤走,要么猛攻武卫前军,留下来必死无疑。”
曹跃摸着重新蓄起来的小胡子问:“怎么回事?”
“他们被我们在廊坊阻击五天了,估计他们没想过自己四千洋兵会被耽搁在廊坊,所以除了子弹炮弹外其余补给并未携带多少。在这几天的战斗中他们曾经进入廊坊抢夺粮食,还抢夺水源。后来我带着人偷偷把廊坊附近的丼都给堵死了。人不喝水,一天就丧失体力,三天就必死无疑。他们断水三天了,就算他们把火车锅炉里的水倒出来分掉,也不够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