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是千年古城,城里的百姓身上都有一种沧桑感和骄傲感,一些街景都数起来几百年,看看县城的城墙,比几个人加起来还老。咸阳县城和西安府城相聚一条黄河,从渡口坐船度过了黄河,行军半日抵达咸阳县,住在了咸阳县外的临时营寨里。当晚,咸阳县令曾文佩便宴请了曹跃等人饮酒,说起来这曾文佩倒也是老熟人,他就是原来潼关县的县令,如今也是得了升迁。曾文佩当然不想升迁,潼关好啊,潼关妙啊,潼关油水大啊,但是,三年期限过了,曾文佩便被提到了咸阳了。而且说起来这曾文佩被提升还多亏了曹跃杀了马太岁,陕西巡抚魏光焘评定功序的时候给曾文佩加了一个“甲”,于是曾文佩官升一级。
既然都是熟人,就好办事了,曹跃只带着金玉贵和丛晨两个能拿得出台面的手下,曾文佩倒是率领咸阳县衙门的大大小小官吏,以及士绅代表恭贺。咸阳县因一直以来依靠西安,倒是多年无事,既没有匪盗,又没有战事,却又不是交通要道,发展不起来却也落寞不下去。
曹跃的大军入住咸阳,这可是十年来头一遭大事了,估计以后还要以咸阳为根基,早早与他打好关系,免得日后落入麻烦。士绅们也准备了一点礼物,打算接触一下曹跃,看看这个杀人魔王到底如何。毕竟陕西关于曹跃的传言太多了,有好有坏,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
酒宴之上曹跃倒是并不善饮,他手下也是很少饮酒,这让士绅们很是好奇起来,曹跃说话直爽,满脸笑容,丝毫看不出来江湖上传闻的磨碎人肉杀人如麻的样子,估计是恨他的人以讹传讹成的。
说话之间,曹跃站起来说道:“诸位乡绅官吏,曹某却有一事请求诸位帮忙。”众人伸长脖子,想要知道曹跃究竟打得什么主意。曹跃笑道:“城东石桥附近已经被朝廷批准建立陕西练军勇营军营,因此我们准备在那里大兴土木,建立一座五十亩的军营。我们需要一些石砖木材以及泥瓦工人,另外还需要和当地百姓沟通一番,希望诸位予以方便。”
听到不是跟他们要钱,众人放下心来,连忙说好说好说,一定帮助将军办成此事。
酒过三巡之后曾文佩问道:“曹统领,你可知最近朝廷准备将衙门捕快改为警察所?”
“这警察所我倒是有耳闻,只是具体怎么操作我却不知道了,估计上面会派人来。”曹跃说道。
曾文佩道:“怕来的是穿小鞋的啊。”
曹跃笑道:“大人,若是改革巡捕房,你可以找人啊。”
“找谁?”
“总督大人。”
“恨无出路啊。”
曹跃听到这里明白了,感情是在用自己与陶模来套近乎啊,那么自己就别客气了,笑道:“曾大人,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花点小钱不是不能吧?”
“唉,你是不知道。”曾文佩道,“有道是有路无门何处寻,纵然有千百好处,却无从可教。曹将军,不如你帮帮下官?下官万万不会忘记将军的大恩的。”言罢,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道:“这是我个人,为将军大军驻扎咸阳震慑宵小送的贺礼。”
曹跃直接打开贺礼详单,让他意外的是除了两千两银子和八百套棉衣外,还有两万发子弹,而且居然还是斯宾塞连珠枪的子弹。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曾文佩道:“军营里有人将没有带到陕北的子弹运了出来公然叫卖,我派人花了二百两银子买了下来。”
曹跃笑道:“好,恰好我军中还有二十五支斯宾塞连珠枪以及四千发子弹,现在倒是可以用它做练习了。”
杯酒言欢之后,曹跃拒绝了曾文佩前往风月楼的邀请,带着狗娃回到了军营,住在简单的营帐之中。军士们以为来到了咸阳,曹统领怎么不得住进大房子里,至少要住进暖和的客战之中,却没想他回到军营,和军士们同住在单层帐篷里,心中非常感动。
郝豹子便劝道:“统领大人,其实你不必如此,兄弟们也不会说啥。”
曹跃摇摇手,道:“我是你们的头,头是什么?是你们看着的榜样,要是我都吃苦在后想了在前,这支部队会怎么样可想而知。全营穿暖我穿暖,全营住暖我住暖,这就是咱们勇营的规矩。”
曹跃的话很快被军士们听到了,众人心中对他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支部队不需要宣传,都知道表面上是陶家军,但实际上军队的灵魂是曹跃,是曹二哥。
次日,曹跃安排手下配好棉服,一人分发两套,士兵们得到了新衣高兴不已,然后分出两百人上山砍柴拉回军营准备过冬之用,剩余的人开始一起搭建军营。
咸阳县城里的工匠可倒是赚的不少,三十天之后一排排简单的营房就建立了起来,这座军营占地面积就达到五十亩之多,有士兵驻防,有库房,有瞭望塔,有碉堡,有食堂,有浴室,甚至还有教室。
位于咸阳县城东石桥军营占地五十亩,其中十亩地是军营各种营房,二十亩地训练成,二十亩地校场,周遭竖起了二十个十五米高的岗哨碉楼,围墙也是用木板简单装订而成,刷上了黑漆,营房正中央竖起了三面大旗,旗杆高七米,中间一面乃大清龙旗,左面一面乃陕西练军勇营字旗,右面一面则是陶字大旗。
猎旗飒飒,迎风飘荡,整个军营建成之后众人欢呼雀跃,从今天开始,这石桥军营就是众人的家了。曹跃也通过曾文佩将石桥军营周边的土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