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冷棠见是他们,自斟了一杯酒说:“你们让我们这一阵好等。还有半个时辰就该轮到我们上船了,抓紧时间吃点东西。”
周元昊点点头起身叫了三碗汤面一碟小菜,吃完饭后没多久便听到了渡头边响起了短促的小钟声。六人纷纷动身登船,顺流而下。不一日便到了江东,等到杭州城是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
苏冷棠让众人将马寄存在城门口的驿站处,六人徒步进城,周元昊一开始还不解是为何,可一到南市便明白了。只见这里人山人海马队根本走不起来反而容易伤人。走了一会便远远的看到远处一座大院前有一杆大旗写着一个神气十足的“苏”字,想必那里便是苏府了。
走近一看,果不其然,好个气派!只见门口有一片槐树,真是古槐矗天,浓阴洒地,门庭壮丽,金匾高悬,大有官宦之风。前有高楼大厦,后有小院泥轩,上有楼台殿阁,下有水榭凉亭。看那前院楼宇林立,金碧辉煌,千门万户,左龙右凤,横搭二桥,以通来往。而后院山石高耸,细水盘流,左右是爬山转角,超手游廊。玉砌铜镶,花石为路,山虎爬墙,藤萝绕树。玉带桥竹拦护岸,月牙河碧水沉流,一望无边,大有仙府之风。
苏冷棠引众人走进大门,转过影壁,前堂便大气凛然的赫然出现在眼前。只见那堂上金匾上写着四个大字“海納百川”。
苏冷棠叫众人现在前堂落座,派了家丁去通报苏父苏母。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贵妇人从后屋快步转了出来,见到了苏冷棠叫了一声“棠儿”便红了眼眶说不出话来。又有一个老人随后跟了出来,虽然年过六旬却丝毫没有老年人的颓气,反而看起来英气勃发,双目炯炯有神,这边是苏冷棠的父亲苏牧。苏父见到了苏冷棠虽然没有苏母那样情绪激动,却也是欣喜之极,咧着嘴笑的听不下来。
苏母站在苏冷棠噙着泪光面前满目关怀的说:“棠儿啊,你这一离家便是两度春秋,让我和你爹一通好想!”
苏冷棠跪在地上说:“孩儿不孝,只因事发突然才未曾启禀父母大人便匆然离家。”
这时苏父叹了口气问:“怎么样?寻到芷秋的下落了吗?”
苏冷棠突然面露哀色顿了顿说:“有了,只是……”
苏父看了看在座的其余五人说:“好了,这些家事回头再说罢。你们一路来定然困顿,不如先吃些饭早些休息。”
苏冷棠说:“吃饭先不急,爹,方伯伯在家里吗?”
苏父问:“方仁同?你找他做甚么?”
“孩儿有些重要的事情要问他,或许这和芷秋的下落也有关系。”苏冷棠说。
苏父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说:“他这些天一直都在府上,并没有外出过。”
苏冷棠听后便叫家仆去传唤那方仁同。不一会,方仁同便匆匆赶来,先拜过了苏父苏母又恭恭敬敬的拜了拜苏冷棠。苏冷棠说:“方伯伯,昨日到今日是否有几个小生拜访?”
方仁同听后浑身一震,偷眼看了一眼苏父,额头已然留下了冷汗,点点头说:“是……是有几个师侄昨日路过杭州前来拜访。”
说到这里苏父恩的疑了一声说:“府上有人来拜访我怎么不知道?”
方仁同说:“那些师侄都是小辈,岂敢劳老爷费心接待?”
苏父说:“既然是师侄,那应该就是百草堂的弟子吧?江湖之大同是一家,既是武林同道弟子前来拜访岂有不接待之理?这事若要传出去人家岂不是要说我苏牧怠慢了武林同道?”
方仁同连忙说:“老爷毕生百纳海川众人皆知,怎会有人嫌老爷怠慢同道?”
苏冷棠哼了一声对其父说:“可能爹还未曾得知,就在几日前,百草堂已经让邪教教徒夷为平地,百亩药田化为焦土。这些个‘武林同道’只不过是丧家之徒而已!”
苏父听了这话一愣看向方仁同说:“百草堂被灭了?”
方仁同额头的汗更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苏冷棠厉声喝道:“你明知百草堂被灭还将其遗徒藏纳于苏府内,这岂不是引狼入室之举!?”
方仁同听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忙磕头道:“方某知错,方某知错。方某只是念当年同门之情才将那些遗徒收留,但始终未透出半点风声。还请老爷轻罚,请少爷轻罚。”一边说还一边在磕头。
苏父听了摆了摆手对苏冷棠说:“好了,棠儿。老方也是念及同门之情,况且我苏家百年来始终以海纳百川为家训,既然是武林同道便是我苏家的朋友,救朋友于水火之中自然也是义不容辞。”说着又对方仁同说,“老方,这次我且不罚你,帮那些遗徒在江东安顿好了便了。”
方仁同听了连忙叩首称谢。苏冷棠说:“方伯伯,我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你的那些师侄,可否领路?”
方仁同听了连忙称是,急忙引着苏冷棠及周元昊等人向东厢房走去。到了东厢房,方仁同打开了最角落里的一间小屋,只见里面光线昏暗,里面原本躺着的四个人警惕的坐了起来。苏冷棠等人鱼贯而入。
当里面的人看到了苏冷棠和慕容萧的时候有几人便认出了他们,因为当日百草堂遭劫的时候正是苏冷棠、慕容萧和洛驹三人出手相助的。
苏冷棠微微一笑说:“诸位在我家住的可还尚好?”
众人纷纷跪下谢道:“多谢恩公搭救,若不是恩公我等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苏冷棠扶起众人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