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步子,出了竹林灯火,远远瞧见一片白色的熟悉身影,那白不像雪一样的白,那发是融入夜色的黑,眉目如画,容色倾城,他再熟悉不过的容颜,挂在心尖上的人,不,如今已成了魔。
“箓儿。”他加快步子跑到他面前。
南箓皱眉:“里面是什么地方,这结界为何让你进而不让我进去?你在里面私会了什么人?”
张至深也不隐瞒,据实道来:“也不知里面的兄台是妖是魔,一时手痒,便给他算了一命。”
他同南箓边走边说,待到了二人居所时,恰道了一句:“这世间便有一些话不能乱说,更是做不得,一不小心,那假话都成了真得不能真的真话,那真话却永不被相信了,于是那赫苍只当小爷的胡诌成了真话。”
南箓静静听着,淡淡道了一声:“到了。”
张至深抬头一瞧,是一处幽静小院,门口燃了两盏红色灯笼,将牌匾上三字照得明亮,却依然是那不曾认识的魔界文字,便道:“咱这小院还得我们习了魔界文字才知叫何名字。”
“真言居。”
张至深心里莫名咯噔一声,似乎印证他刚刚说的那番话,便道:“可真是巧了。”
“是巧了。”
张至深委屈地望他:“我们一同来的魔界,为何你识得那文字,我却要重新学习,莫非你们来魔界前都事先学了,只弄得小爷我跟个睁眼瞎似的。”
南箓笑笑,捏着他下巴一副调戏模样:“叫声相公,我明日便教你。”
张至深把脸一扭:“小箓儿。”
没有预料中那人的暴怒,正要回头时,忽然眼前一黑,唇舌被堵住,熟悉的气息,炙热的唇舌探入口腔,竟是许久不曾有过的掠夺味道,张至深被堵得都无法回应,只被他抱着吻了个够,才气喘吁吁地问着:“箓儿,你怎么了?”
他定定瞧着南箓,暖暖灯火中,那样一双眼暗红得近乎黑色,静静瞧着他,隐了万千秘密,灼热低沉。
南箓低低道:“到了魔界,你也只能是我的人。”
张至深料想他可能被那赫苍给醋了,南箓转成这性子是极容易吃醋,每回醋了,他心中都十分舒爽,柔了声道:“无论到哪里,我都是你的,你想甩也甩不掉。”
他往常这般说,南箓都是极快被安抚的,今夜却是不同,似乎特别焦躁,神情凝重地盯着他,目中好似有火焰在燃烧,抓住他肩膀的手力道也是大得很。
张至深也觉出了不对劲,轻声道:“南箓,你在怕什么?”
南箓目光暗暗一闪,幽红光亮流溢之中,又将那到了喉头的话吞下去,只低声唤着:“深儿,深儿……”
那唇舌继续探了进来,一手伸入衣襟内摸索,动作娴熟老练,一气呵成,那衣服立时便去了一半,此种事情二人之间自然熟练,张至深也由着他去了。
“啊……你们这是……”
惊呼声忽然而起,张至深极是淡定,远目望去,瞧见青莲一脸不淡定地望向这里。
南箓更是淡定,将张至深衣服裹了身体,面无表情望过去:“你来做甚么?”
青莲双手提着食盒,面上神情还未收回,咳了一声:“我想着二位都没吃过什么,所以送些吃食过来,我放好东西便走,打扰了二位兴致。”
言罢率先进了屋,身后一众仆从手中各拿吃食或用具,鱼贯而入,那望向二人的神情同青莲便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张至深依然很淡定。
南箓更加淡定。
待那些人再从屋里出来时,青莲离去的步子又退了几步,南箓隐了火气道:“阿莲你怎么还不滚。”
青莲笑曰:“虽说真言居气氛极好,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定不当辜负,只是此处往来之人甚多,南箓与小深儿,也请考虑一下旁人的感受。”
张至深能如此淡定,是因为在钱庄时南箓经常不分时间地点……被撞见得多了……此刻,他还是淡定地抽了抽嘴角,他不仅被旁人撞见了,还被观望着调戏了。
眼见南箓要喷火了,青莲很是识眼色:“话说完了,我现在便滚,二位继续。”那眼角笑意却是一直挂着。
目送他领了一群仆人渐渐远去,南箓眼中的火才稍稍下来,继续办正事。
张至深稍稍推了他一下:“我们还是进屋去。”
南箓道:“我偏要在这里,他们人来人往又如何,才不管。”
张至深一囧:“你不管,我却是不好意思。”谁像你一样厚脸皮,老子在魔界也是要脸的。
南箓才不管,继续办他的正事。
张至深使出杀手锏,捧着他的脸深情道:“小箓儿,我爱你。”
南箓眸子一沉:“好罢,我们进屋去。”
世间这万般事情,总是一报还一报的,青莲昨日夜里稍稍戏弄了一下的南箓和张至深,今早便遭了现世报。
他神清气爽进得内厅时,南箓和张至深已经不客气地在餐桌旁等他用早膳,张至深见他来,亲切道:“小莲儿,快来吃饭。”那语气好像在说儿子,快来吃饭。
青莲以为自己错觉了,拉了椅子坐下,仆从们端了早膳放到桌上,都是寻常的人界吃食,一笼包子,一盘绿豆糕,三碟小菜,一小锅粥。
然后他瞧见南箓为张至深盛了碗粥放那人面前,再亲手盛了一碗放他面前,还温柔笑了一下,那笑当真是春风拂了面,百花齐放。
他眨了下眼,又瞧见南箓给张至深夹了一筷子小菜:“你寻常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