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后起,我教你修仙。”
南华猛地抬头,瞪大了双眼,因为激动而拉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你说……说什么?”
男人坐在她面前,那面如星月,眉如远山,给人温和敦厚的感觉。
“你虽表面清冷,实则心性易躁,修仙之人最忌心气浮躁,罗倾虽教你些术法心门,却让你们自己琢磨门路,若有所成,定是大成,若有所失,则是入魔。强极则损,你性子刚强,心性又高,极容易在修仙之路入魔,是以修行之法应温和平缓,不可随天性而为,罗倾的方法不适合你。”
南华再一次目瞪口呆:“你认识罗倾那混蛋?!”
“小白,切不可对他无礼,我与他是旧识。”
“这么说来……”凝眉想着,她忽然滚到了地上连磕三个头,“徒儿拜见师父,谢谢师傅收我为徒!”
再抬头,露出一张笑得龇牙咧嘴的脸,眼睛弯弯,闪着贼亮的光,即便五官都笑得挤到了一处,依然不掩那倾城绝色,且有几分调皮的可爱。
男人却是皱眉:“小白,不可随意对人下跪。”
南华立即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得意得又牵动了身上伤口,倒吸一口凉气,那嘴上的笑却未收回,整个人都似痴痴傻傻的。
“你已拜了罗倾为师,就不可再拜我为师,往后我只在你修仙之路指点一二即可。”
“他才不是我师父。”南华撇嘴。
“他供你们姐弟吃穿,教你们琴棋书画刀剑术法仙法,将你们纳入他的保护之下,怎就连一个师父都当不起了?”
他说得缓慢温和,却能从中感到几分不悦,南华知自己说错了话,可只要提起罗倾那混蛋啊,她总是咬牙切齿的,又爱又恨!
“他……他……”她吞吞吐吐的,脸颊竟微微红了,最后咬牙道,“他不是我们的师父,而是……是养父。”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担得起这个身份,可她此时说出来,完全是为了讨好面前这男人。
他的神色果然转好,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但我也不能做你师父。”
“那做什么?”南华吞了吞口水,哀怨道,“不会也要做养父吧?”
她那灵动的双眼无辜地瞧着他,满是纯真可爱的模样,真是惹人欢喜。
男人微笑着摇头:“什么也不做,我只是指点你一二罢了。”
“可我该如何称呼你?”
“我叫崇恩,今后你直呼我的名字便可,不过你切不可与罗倾说起我,也不可透露有人指点你仙法之事,否则我不会再教你。”
南华连忙摇头:“我绝不告诉他!”
她低声念着崇恩,崇恩,为难地抬头道:“你既不愿做我师父又不肯当我养父,直呼你名讳却又不敬,能否换个称呼呀?”
“你想叫我什么?”
“嗯……”她托着下巴想了想,“叫你崇哥哥可好?”
崇恩笑了笑:“我比你大了上万个年头,你这般一叫,岂不乱了辈分?”
南华撇嘴:“哼,你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要论辈分的话,我都不知叫你什么了!反正此处只我们二人,如何称呼也是我们的事,无人管得着!”
崇恩想了想,也未坚持:“那便随你,你暂且在此养着伤,明日回家去,等伤好了便来此处。”
南华眉开眼笑:“谢谢崇哥哥!”
崇恩听着这称呼,神情怪怪的。
可南华心里乐开了花,她是他独一无二的小白呀,他是她独一无二的崇哥哥,真好!
从那以后,她每日忙完家中琐碎事务后便悄悄到崇恩那方小屋去,进入结界时,那温和的声音总会说一声“小白,你来了。”
于是她踏着轻快的步子进入屋中,开始一个全新的修行。
可是进展很慢,还好崇恩未表现得不耐烦,他总说:“小白,要把心静下来,放在最深最深的海底,用水把它冷下来,如此你才能真正地修仙。”
“可是崇哥哥,我努力地想静下心来,却如何也无法把心放到那很深的海底,究竟要如何做?”
“这要你慢慢悟出来,这是你必经的过程。”
南华想了很久,依然没有悟出如何把心静下来,她就是这般的性子,表面上做得冷淡高傲,实则内心火爆得不行,往往别人一句话就能让她暴跳如雷,这样一颗火热的心,如何放在很深很深的海底?
直到有一天,她悟了出来,她问崇恩:“你的心是不是放在很深很深的海底?”
崇恩愣了一瞬,点头:“是。”
“那我是不是学着像你一般,就能把心放在很深很深的海底了?”
“或许吧,如果这是你悟出来的路。”
“海有多深呢?”
“你想象不到的深。”
南华歪着头思索:“有从天到地这般深?”
崇恩道:“你想让它有多深就有多深。”
从那日起,南华的心慢慢静下来,风吹叶动,鸟语花香,究竟是风在动还是叶在动?是因为鸟语而花香还是因为花香而鸟语?只要心静下来,万物都不动。
她的修行进步飞快,就连罗倾也奇怪,自家姑娘怎就突飞猛进了,就连他撩拨她几句,竟很少拿着扫把追着满院子跑了,这让他很是烦恼,每次惹华儿生气都要动一番脑筋了。
某日在山中遇到那曾围堵过她的画眉公子时,她竟也生不起恨意,只做没看见,那画眉公子却厚着脸皮来搭话,好似他们有多熟。
“南华,许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