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桦芷拒绝:“你和我的飞机差的时间远着呢。这样子你得在机场等多久啊。”她释怀一笑,说出来的话好像是鼓励自己的,又好像是慰藉宁薏的,“没事,我现在好多了。可以应付他们的。”
宁薏看着范桦芷走之后,躺在*上打开电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自己又睡过去了,一觉就睡到了中午。看了下时间自己稍微整理了下仪容仪表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奔去了机场。在那里匆忙地解决了下午餐,就到候机厅等着了。
闲着没事做,她翻了翻手机,上次孩子王捣鼓她的手机下了几款游戏,她后来见着了,懒得动手去删就一直留着了。随意点了一个试着玩,许是很久没有接触游戏了,这一玩就上了瘾,正在兴头上,一通电话就进来了。
自得了厦大的录取通知书之后,她有次和范桦芷打电话,知道了季奚章考去了上海的复旦大学,虽厦门与上海相距没有海南到哈尔滨那么远。但终究是一南一北,两人背道而驰。曾经要与他考去上海的期望也不断地在不知不觉中泯灭。对此她也是半分感慨,半分失落。
得到录取通知书的那日晚上,他其实有打电话过来。只不过当时她洗着澡,因为洗头的缘故不得不在浴室磨蹭了半天。头发好不容易干了,她睡觉前见放在桌上的手机的提示灯一闪一闪的,她见到了一通未接来电,可她却没回拨。
她偏执的认为,这便是有缘无份,是天意让他们错过。这段无疾而终,心照不宣的感情,也就只能存于心中悄悄缅怀。
而她没删掉他,明明可以随手拨通电话再次联系起来,可她就是不去触及,就那么放在那里,如沉在小溪里的石子,在那么多石子中,他是最特别的一块,但她选择忽视。
“喂?”迟疑了半晌,她终究还是接了起来。
一下子就好像回到了高二的那年元旦通宵晚会,周围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而在他们的世界里,就只有彼此,气氛尴尬沉闷。
“你…”他如鲠在喉,“你在机场?”
那么多年,宁薏自认也是看的淡然了,纠正了下坐姿,挺着腰板,故作轻松地回:“对啊。待会就要登机了。你有什么事吗?”
他那边吞吞吐吐个半天,才说出一句十分没有意义的话,“那,一路好走。下次有空还来上海玩。”
宁薏内心有些微妙的变化,一颗心沉甸甸的,没料他特地在登机前打个电话来只为了和她说这些。不过说的也是,那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话题好说呢。
“嗯。我还要登机,不说了。”她随意搪塞,只想赶紧结束这段公式化的对话,她说完后下意识地就准备挂上电话,手机屏幕脱离皮肤的那一秒,电话那端他倏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宁薏灵敏的耳朵捕捉到,手机又重新贴回去。
“祝你幸福。”
她紧握的左手松开,带着笑意地道谢,语气却是艰涩无比。挂断电话后,低头再看看自己的手心,一片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