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人,请留步。”上官淳耳带着小李子往着延福宫的官道在走,却是听到身后有人唤起了她的官位,她的脚步一顿,望向了来人。
一身暗沉色的劲装,身侧边还佩着一柄同色长剑,瞧上去就是宫中侍卫的装扮,她微一挑眉,思绪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宫中的侍卫她几乎都不认识,而这人竟能一口喊出了她的官位。
那侍卫急步到了他的跟前,微一拱身,参了一礼,“上官大人,李总管吩咐在下前来告之给大人,后花园一叙。”
李元碌吩咐的?上官淳耳不免对着李元碌刮目相看了,李元碌宫中内侍位,这心思当真不是她所能窥之一二。
让侍卫来回禀,有些人瞧见了全只当是君上派了人来请她,却想不到李元碌的身上去,她略一点头,应了那侍卫,“本官知晓了,立时就去,有劳。”
那侍卫也不多话,禀告完了转身就走,就连脸上都没有带起一点的起伏,落到了外人的眼里,更加的不会多想,那么,让着侍卫来请,而不是小内侍,这其间里,多半有些重要。
她瞧了一眼那侍卫,对着小李子使了一番眼色,折返了路子,回到了通向后花园的官道,后花园不同于御花园,御花园那是给君上,娘娘等尊贵之人赏的,而所谓的后花园,却并不能按着字面上来理解。
何谓后,不过是背地里常被用来所指代的意思罢了,背地里的东西何需摆在明面上头来让人看。
后花园里人迹罕至,里头虽则有春色间花开的余影,但这个地儿,这北周但凡是知晓一丁点内情的人都知道,这后花园,向来是处置宫妃娘娘们的,说成是冷宫那也是不为过。
花色再艳又有何用,开在了哪一处都是最为重要的。“小李子,你在外头瞧着一点,本官去去就回。”上官淳耳让着小李子在外头候着,自己却是掀了衣摆进去了后花园的园子里。
石子路已有些凌乱,在其间里还能够看得到常时被拖动过的痕迹,她不得也带起了一肌的沉重。
李元碌已亲自在后花园中间的殿门前候着了,一瞧着上官淳耳只独身前来,微微一笑,到底是上官大人,心思果然仔细。
“上官大人,您来了。”李元碌凑近了上官淳耳,将言语极轻地带了出来,一句您来了,道尽了万全。
“李公公,何事需得如此着急寻找下官?”而且还是在这偏僻之地。上官淳耳望了一眼李元碌,再望了一眼李元碌身后的那紧闭着的殿门,心中已隐隐觉着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李元碌顺着上官淳耳的目光望了一眼那殿门,却是冷哼了一声,有些不以为意,“到底是奴才老了,在这后宫之内的小内侍以为奴才管不着事儿了,倒是被他们给小瞧了一番。”
小内侍?上官淳耳俊秀的眉毛一挑,李元碌的这意思,便就是说的小顺子?小顺子这是惹恼了李元碌还是怎么的,李元碌这可真是动杀心了。
“哦?还有这事?”上官淳耳不可置否地应了李元碌一声,按着李元碌之前的心思,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子,想来是出不了什么大的波浪,如今难不成是掀开了大浪,让李元碌跳了脚?
李元碌微闭了闭眼眸,却是引了上官淳耳进去殿里,“此事不是言说之地,上官大人随奴才进得了殿里,便就什么都明了了。”
上官淳耳点了点头,随了李元碌踏进了内殿里,一踏进去便就倒抽了一口气,那,那是小顺子?小顺子以往瞧上去也算是眉清目秀了,如今被掌了嘴,脸面上头已肿起了老高,这就算是使了活血化瘀的药草都得要月余的功夫才能消肿。
他扫了一眼按着小顺子的几个人,个个都有些健硕,身量远远地高出了小安子,站在小安子前头的内侍手里捏着一块木牌子,木牌的顶端已沾染上了鲜血,瞧起来却是有些触目惊心。
小顺子闷哼了一声,却是直起了头来,见来者是上官淳耳,身形扭动得就更加地快了一些,但被着身后的人按着没让他动。
“倒不知道顺公公如今竟落到了这一步田地上来了。”上官淳耳抿了唇线一笑,倘若不是小顺子是王后娘娘身边的人,跟在李元碌的身侧,待得李元碌百年之后,不就是能坐稳内侍总管之位么。
小顺子的唇线边还残留着鲜血的痕迹,却见他冷笑了一声,有些含糊其辞地开了口,“成王败寇,有何好得意的,上官大人。”
李元碌着实是对小顺子心中起了恨,这小兔崽子以为择了王后娘娘做靠山便就能无虞了?“上官大人。眼下里慕将军已征战大捷,不日便会班师回朝,奴才的意思,便就是上官大人以前的心思。”
慕阳征战大捷了?上官淳耳不由得心中一喜,南辽的征战已了,南辽的元气只怕已是大伤了,怪不得李元碌要在此时动小顺子,有了慕阳的兵权,祁家便真真是不能成其事了,于此,剪除王后娘娘在这后宫内的暗线,是有必要的。
她以前的意思,就是让将小顺子给除去,眼下里李元碌难得同她想法一致,她朝着李元碌微一点头,不过,都说死也要让人死得瞑目,她挑了挑唇线,“李公公,在此之前,请容下官与小顺子说些话,不知可否。”
李元碌有些犹豫,这小顺子可是灵俐的,在这时候了难保小顺子不会狗急跳墙,上官大人若是有一丝的闪失,他可没有办法跟君上交代,“上官大人,这......”
上官淳耳知道李元碌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