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风寒症疾已然痊愈,如今已全无大碍了。”上官淳耳掀了自己的衣摆,站起了身来,临在了君上的侧手间。
君上点点头,将袖口齐齐整整地放了下来,“本王的身子无碍,倒是你,瞧着你这瘦弱的身板,不知晓的还以为一阵风声吹过,就能将你给吹倒。本王不是说了么,身子有疾,跑这里这么勤,难不成太医院里缺了你这个侍医不成。”
上官淳耳垂着头首,不敢接下来,君上如此说是给了她脸,她若是不知天高地厚地接在了手里,却是以下犯上,有逾越之举。
“微臣以为,君上的安危远就比微臣重要得多,微臣死不足惜,但是,君上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微臣挂心,不敢有一分一毫地懈怠。”
君上唇线一勾,轻轻笑出了声来,听得那一句挂心之言龙心大悦,上官淳耳知晓君上定有话要说,她侧过头朝着小李子吩咐了一声,“你先出去吧。”
小李子点了点头,也没敢多有言语,接了上官淳耳递回来的锦帕,提着药箱就后退着出了大殿里,有些事情,还需得小李子去办,李元碌会去查小李子,就得需要人去探探消息,况且,君上所要言的,便就在与着宫家的事情有关。
瞧着小李子出了殿门,君上这才面色凝重,朝她开了口,“此事,本王说过会彻查,便就会彻查到底,宫家的事情牵连太多,若非是未有十足的把握,连本王都要顾忌三分。想必方才你在殿内已听到了些风声,本王只想告诉你一点,切忌不可逞能。”
君上自知,灭了满门心下里自是极为的不顺,上官淳耳又是唯一活着的,所以,心下更是按捺不住,他就怕他头脑一热,什么也不顾忌地一头扎进来。
上官淳耳抿了抿唇线,的确,方才在殿外头她真是有一股的冲动,想要结果了那几人的性命,只是她知道,四大家族的势力极大,以前宫家的势力有多大她都未曾可知,更何况是眼下里的四家。
父亲在世之时,从未有在家里提起过政事,多言多是非,父亲不可能不知,再加之父亲心思极为的细腻,母亲发丝间多了一寸的白发都瞧得见,是根本不可能有书信会存下来,即便是父亲想要造反,怎么会给人留下把柄。
父亲要与人书信往来,大可以将书信全部毁去,坐等人家来抓,不是自掘了坟墓么。这些道理,她一介钻习医术的女儿家都能够知晓,父亲常年在宫内行走,又是君上的恩师,是根本不可能会有那般的行径。
她点点头,“微臣知晓,要洗净宫家的清白就不能操之过急,所以,微臣绝对不会在此时自乱了阵脚。”
君上朝她如此说,自然是有君上的缘由,君上信她,便就是她的福气,她可不能将这信任当做了恃宠而娇的由头,如若不然,便是真真的断了自己的生路。
君上点头,“你原本就瞧着聪慧,本王只想着,你切莫对不住你这外在的聪慧,行了那愚笨的行径。宫家的事情,本王只能给你透着这些风声,如何拿捏全在自己身上。”
“微臣谨遵。”上官淳耳心里跟块明镜似的,后宫里就已有四大家族的人,前朝有君上在先,但深宫里,她就得仔细着一些了,摆在明面上头的手段能防,但暗下的行事,便是防都不知如何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