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晚上,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谁都不知道接下来的皇城会是什么模样?
早有百姓,听闻了风声,购买了一批又一批存量,几乎连日来都不出屋门,似乎等待着风谲云诡的气息快些过去。
这一日,风清气朗,距离那一天皇宫政变已经过了两日。
那一座大殿被永远的封存了起来,再无人提及,也再无人靠近。
淑妃与胥容被困在同一间地牢里,包括施玉音,也不知道胥阳是有意还是无意。
“没想到啊,最后与我朝夕相对的竟然是你们?”
施玉音弯了弯唇角,已经被监狱里的鬼气氛磨得没有一丝朝气的她此时苍白着一张脸,就连头发都湿哒哒的黏在头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如果当年,我没有来到皇宫该有多好?如果当年,我没有将整个秦家推向深渊那该多好?”
“后悔有用么?”淑妃冷冷的看着前方。
胥容连喊了两日,终于明白他这个皇上再也不是皇上,就连这里随便一个狱卒都敢将他打上一顿,终于停了那初来时的歇斯底里。
此刻听到施玉音说秦照夕的存在,胥容竟然有些怀念那张清丽的容颜,当年以为大家闺秀也不过尔尔,就算失了一个,又何愁找不到万千替代的人儿,却不想,那样的一个人上天入地却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皇上,太后寻您过去。”胥阳的称王,有遗诏在先,有胥容罪名在后,又有他铁血手段居中,几乎顺理成章。
“不去。”近两日来,太后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多,谁都知道,那是因为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惜胥阳铁了心,不去见她。
胥阳揉了揉酸胀的眉眼,两日来的不眠不休,就算是他都有些招架不住,若儿,等我,等我将一切理清,定要与你一世鸳鸯同心。
心中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又被来人一次次的打扰,可想而知胥阳的心情会如何?直接将手上的章程往桌上一扔,“让苏王来见朕。”他有楚莲若,何成孤家寡人?因而所有的称呼便换了一通。
胥阳的登基显得简单异常,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从筹谋到将一切证据掌握在手里,到秋菊宴上的爆发,这一段时间究竟有多长?
胥容的盯梢,直到那一天的来临都不曾减弱,若不是胥阳够精明,若不是胥阳的手下够能耐,今天的一切或许就会重新书写。
奈何,成王败寇,所有人都只看得到这最后的结局。
皇城里的百姓就算是知道江山易主,却也没有多少关心之意,除了那一夜的疯狂,除了那一夜之后,皇城里的静若寒蝉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之后还原了自己的轨迹,他们要的不过是温饱,管你这个江山由谁把持。
坊间的留言许多,却也只是放在嘴边说上那么一说。
这边厢,领了命令的侍卫转身退下去寻苏王,那边,被困在昭阳殿里的皇甫承,满心的烦躁。他不知道胥阳究竟打算怎么对付他,不,不是对付,应该说处置,如今的胥阳,哪儿还用得上对付这两个字。
皇甫承冷笑一声,不知道这一段事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两日的时间,不长,却绝对能将人逼疯。“去告诉翎……皇上,我要见他。”皇甫承焦躁的在宫殿里走来走去,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率先服了软。
当昭阳殿变得安静的时候,他仿若看到了当日里那个宁静安然的女子,时间有些长,连样子都记不大清楚,可不过是惊鸿一瞥,却在他的心上烙下了深深的痕迹,可惜那个人在茫茫人海之中或许再也遇不上了……
摇了摇头,他皇甫承什么时候也开始伤春悲秋了,扫过边上开的正盛的秋菊,不可抑制的就想到了当晚的事情。胥阳那个人,竟然也会如此发疯!却不知,那个明显是心甘情愿去到皇宫里的夕贵妃,如今是何般模样了!
不自觉得两个身影,微微重合,皇甫承惊了一跳,不,怎么会?
说道这里,就不得不提被风轻抱出了皇宫的楚莲若,胥阳虽然得了消息却分身乏术,只能任由风轻将其带走,脱身不得为其一,再有却是心中知道有风轻在楚莲若的身边那是最好的安排。
在绣云阁的院落里,楚莲若躺在一方温泉池间,看着面前热气氤氲,突的想起,她和胥阳似乎有多次都是在沐浴的时候遇上,眼前仿若又出现了那抹妖冶的容颜。轻轻闭上了眼,似乎要将他的模样彻底的刻入心间。
“莲若,你……好了么?”风轻似乎就站在门外,低低的嗓音将楚莲若从思念之中拉回。
无意在沐浴这样的时候,再与另一个男人分享,楚莲若迅速的擦了身子,套上了衣服。“等一下。”她知会一声,将自己收拾妥当,这才推门而出。
她的记忆有些模糊,当时意识几乎崩溃,只知道自己被风轻抱着离开的皇宫,这之后昏迷了一日,今日堪堪醒来,至于胥阳后来如何了,她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可以询问的人。
如今,风轻正好前来,怕是知道她心中的忧虑。
“风轻大哥,有事?”她虽然很想当场问出,却也知道不该选在这样的时候。
风轻伸出的手顿在当场,最后落在楚莲若的肩膀之上,拂过那一抹湿发染上的花瓣。“现在你都喊我大哥了么?”
“你长我几岁,一句大哥……也是应当,更何况这一次……你帮了胥阳那么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些人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接受,有些事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