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温暖所料,楚欢的确抄诗抄的两眼发黑,背诗背的头痛欲裂,最后,在他痛定思痛下,他终于下定决心——逃跑。至于被抓到以后会面临一种什么样的非人惩罚,将来的问题将来再说。
他偷跑下山一口气奔出几十里外后,这才于朦朦晨色中走进一家刚开门的酒楼,点了满桌子菜开始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
“大哥,你看那姑娘像不像四殿下?”角落里一身劲装的黑衣男子低声对另一名棕衣男子问道。
“你如此一说,瞧着倒还真像。”棕衣男子随着他的视线瞧向楚欢,凝眉思索道。
“瞧什么瞧,再瞧爷剜了你的眼。”捋高袖子撕鸡腿的楚欢抬头刚好瞧见两人的视线,当下圆眼一瞪,一巴掌拍在桌面怒喝出声。
角落里的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各自调回视线吃饭喝茶。
这等在京城见惯了的霸气,除了四殿下还能有谁。只是,这四殿下女装扮相虽不错,但这吃相……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楚欢吃饱喝足抬高袖子将嘴一抹,打了个极为响亮舒畅的饱嗝后,揉着肚皮起身随手抛给小二一锭银子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跟上。”棕衣男子放下锭银子跟着起身离开。
走了没多久,恰巧路过一家成衣店。楚欢看着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再想着穿着女装着实不方便,有损他爷们儿气质,当下大步一跨走了进去。不多时,一个水灵灵的少年公子便走了出来。
后面跟着的两人瞧着他这模样,心头对他的身份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当下发出信号,召回其它各处分散寻找的同伴。
楚欢没敢在城里过多停留,他怕君熠寒发现他逃跑后派人追来。因此,在街上又买了些吃食后,立即租了辆马车离开。
马车平稳的前行,楚欢则躺在里面补觉。待她睡晒时已是日落西山之时,外面传来车夫略显苍老的声音:“公子,前面有个小镇,您今晚可要在此住一宿?若是错过了此处再往前赶路,怕是就要在外露宿了。”
天大地大,楚欢也不知道去哪里,他不想在宫里呆,三哥那里又去不得,上车时也就吩咐车夫随意前行就是。此时听车夫提醒,他便道:“就在这小镇寻个店家住一宿吧,明儿继续上路。”
“是。”车夫应下,将马车赶往镇里最大的客栈。
是夜,楚欢房里窗户无声无息被打开,一个人影悄然落足地面,此人,正是白日里驾车的马夫。他驻足在楚欢床前停留片刻,听他呼吸轻浅平稳,应是睡熟,这才上前拿出袖中的拿子打开拈起黑色的药丸,指尖在他脖颈处一点,他嘴张开的瞬间,药丸被快速放入他的口中咽下。
喂完药后,他原路返回,窗再次被悄无声息的关上。
楚欢翻了个身继续睡,许是昨日夜里逃跑受了凉,今日又暴饮暴食,胃突然极为不舒服,一阵阵的涎水从喉头往嘴里冒,他本想不予理会继续睡,但那冲口而出的感觉……他瞬间起身冲向小间里趴在恭桶上狂吐起来,直到吐的胃彻底空了,这才停了下来。
恭桶里那散发着淡淡酸臭味的食物中,一粒极不相衬的黑色药丸夹杂其间。
楚欢有气无力的抬袖抹了把嘴,再将吐得水雾迷朦的眼睛擦擦,待无意间描到那粒颜色极其显眼的药丸时,他低低咒骂了声,满脸嫌恶道:“爷什么吃了这么恶心的东西?好在吐出来了,不然非得恶心死爷不可。”
的确,好在吐出来了,否则,有些秘密或许他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
马车继续前行,楚欢基本上了马车倒头就睡,然后到了住宿的地方车夫再叫醒他。他平日里精神极好,很少有这种嗜睡情况,但这两日里不知为何,总是嗜睡得紧。
虽他心性单纯,但却自小在深宫中长大,如此两日过后,心头终究是产生了警惕怀疑。向来住宿时用餐他都是让小二直接送进房里,当心头有了怀疑后,他便将送来的晚餐随意拨弄一翻,夹了些菜和着饭直接倒进了恭桶里。往日里用餐后他便立即困意来袭想睡觉,然今晚他未用餐,直坐到大半夜都精神极为抖擞毫无困意。事实如何,经此一试,心头一片明了。
楚欢压制住心头怒火,早餐也如法炮制,上了车仍如往常般倒头就睡。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要给他下药,究竟有何目的,查出来之后,看他小爷不揍得他满地找牙。
“殿下如何?”
“像前两日一样在里面安静的睡着。”
马车在一片小树林里停下,楚欢悄悄掀开丝帘缝看向说话的两人,许是认为他睡着没设多大防心,声音便也未压得很低,是以,他竖着耳朵倒能隐约听见。
叫他殿下,这两人是三哥的人还是母后的人?
楚欢细瞧了瞧问马夫话的那名棕衣男子,只觉这人很是眼熟,耳边又听他道:“细心着些,如今离太后娘娘给的时限仅还有五天时间,快马加鞭应能赶回京城,这其中可千万不能出了任何纰漏,如若不然,可不仅是你我脑袋不保。”
“大哥放心,属下明白。”
楚欢终于想起了,这人在酒楼中她见过,还一直盯着他瞧,想必当时就已经认出了他来。难怪他自出酒楼后总觉有人跟着,却始终没找出人。他还以为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产生的幻觉,原来是对方专业性太强。他曾无意中在宫中见过他一次,母后身边的暗卫头领。哼,想把他带回去,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楚欢见他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