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我是为你好。”慕容婧听她如此说,急怒攻心。孟孤染他为了报复她,竟连欢儿的心也算计进去了。难怪他会接近欢儿。
“收起你的好心,我不稀罕。”楚欢手恨恨掀起帘子,正要跨步而出,却听慕容婧的声音至身后凄厉传来,“你们是亲兄妹,他是你大哥。”
楚欢脑子轰然一响,如被千斤巨石砸下,半晌后,她冷笑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我大哥。你竟为了阻止我亲近他编了这样的谎话来骗我。慕容婧,你可真够狠心的。”
“没有,我没有骗你。欢儿,请你最后一次相信我好不好,他真的是你亲大哥。”慕容婧心头万般苦楚齐聚,眼泪不停滑落。
“不可能,我大哥二十年前就已经身染瘟疫和他的母妃一同去世了,你要编也编个像样些的。”
“不,他没死,这都是我当年一手铸成的大错。我当年趁你父皇去金国时亲手杀了他的母妃将他扔进蛇窟,他现在回来是来复仇的,他之所以接近你,无非是为了报复我。欢儿,你只是他的一颗棋子,他不是真心对你的,你们是亲兄妹,你们是不……”
“够了够了,”楚欢双目无神,喃啁自语,突然捂住双耳大喝道:“你别再说了,无论如何我也是不会相信你的。”语声突然又落回降低,木然的毫无音调起伏,“慕容婧,就算到刚刚我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虽然怨你怪你对你失望但却从来没有恨过你,但你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刻让我恨你?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要将我心底最后的一点光明抹去?”她转身背对着她,平静道:“慕容婧,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帐帘落下,她的身影消失,独留慕容婧一人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痛得无法呼吸。
“楚欢你已见了,想必现在余愿已了,再无所牵挂。”孟孤染闲然自若的步入。
“楚欢如此恨我也是你安排的?”慕容婧目露凶光的看着她。
“本座倒认为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恰在此时,王公公撩帘而入,慕容婧双眸杀气乍现,对王公公道:“王公公,替哀家杀了……”
“主上。”王公公恭敬立于孟孤染身后。
“你,你是他的人?”慕容婧遭受连翻打击胸间气血翻腾,一口血喷在地上,脑中走花观花的闪过许多事,王公公拿来喂给温暖引发体内馋盅由汐月国师炼制的金丹,孟孤染拿玉玺来谈条件时她压制体内所中毒的丹药恰巧吃完,王公公知道温暖是假闵思且有真闵思画像并极为轻易的将她救出皇宫,临走时让她将楚欢带上,楚欢知道她将她送于慕容城于她决裂……一桩桩一件件,这是她此时所能回忆起的片面,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她身边最亲近的心腹,竟然是孟孤染的人,从很早开始她就在他的掌控之中。所有人都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她,彻底输得一无所有,永无翻身之日!
“她自是本座的人,本座既让你死得明白,便毫不隐瞒的让你彻底明白。”他似极为诚信,又道:“如今所有事你皆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既如此我们的恩怨也该是时候了结了。本座向来是个一报还一报的人,因此,当年事情如何起源,今日便如何了结,本座亦不会加诸其它的痛苦在你身上。”他说的甚是淡然,似不过一场极为公平的买卖交易。
营帐外突然传来越来越浓的嘈杂声,慕容婧却只是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浓愈的腥臭味渐渐逼近,似有什么在轻触她的脸随着她的双腿蜿蜒而上,她眼眸微动瞧去,蓦然惊叫出声。营帐内全是密密麻麻吐着蛇信大小不一的蛇,它们在不断向她涌来急先恐后的往她身上爬,她以为他所说的事情如何起源便如何了结是孟孤染同样会以他母妃的死法让她死,她不惧。可她现在才算明白,她所指的是让她在万千蛇丛中死去。
“孟孤染,你杀了我,我求你杀了我。”慕容婧周身被数条蛇缠住,她顾不得害怕不停的去将那些蛇扯开,可却有更多的蛇缠上她的身,层层叠叠涌来的蛇已漫过她的小腿,她终于完全崩溃大声哀求。
“本座不过是让你切身体会下本座当年的感受而已。你们可是同类,你的心肠可是比它们阴毒数倍,你大可用你的阴毒将它们驯服踩在脚底,怎会反而害怕他们来求本座?”孟孤染眸中嗜血阴冷,仿若又看见当初在蛇窟中苦苦挣扎的自己,而她,在高处俯瞰自己阴毒的笑。
“再忍忍,本座给你的惊喜还在后面。”他听着周围的异动,唇角勾起抹妖艳渗人的笑,视线淡淡往上瞧去,道:“来了。”
崩溃到快要发疯的慕容婧本能的随着他视线瞧去,却见帐顶豁然裂开,一张血盆大口带着浓烈腥气猛然袭来停在她的面门前。
“本座现在解你最后一个疑惑。当年本座被你扔进蛇窟为何没死,那是因为它救了本座,它可是本座的救命恩人。”他缓步走上前,那金蟒极极亲热的凑近他。孟孤染抬指抚了抚它的头,抬指卡住慕容婧的下颌逼她直视金蟒,“你看它多善良,本座自从遇见它后才发现原来冷血动物有时比人更加有情。你现在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慕容婧口吐白沫,双眼焕散已彻底疯了。
他嫌恶的收回手,对金蟒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帐帘掀起,落下,身后随之传来一声划破夜空的凄厉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