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熠寒眸色凌厉的扫过微乱倒卧的枯草,抬指从灌木枝上取下缕灰色的碎布,眉眼间阴唳之色霎时浓愈得骇人。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他神思微动,面色攸然一紧,急速向慕容城消失的方向掠去。箭出的霎那,他凌空而下衣袖拂卷将那箭悉数朝暗处那鬼魅般的人影破空回射而去,蓄集内力的掌亦随之击向那人。还好,他来得及时。
“砰。”灰衣人未能避开骤然回射的箭,还未调及内力又硬生生接下君熠寒这一掌,心脉瞬间被震碎,口中血如水般狂涌而出,然他却咧出个极其狰狞的笑,极力拼出口气道:“我以炎鼎炼就的毒功,就是神仙在世也就不了你。我杀不了温暖,杀了你也同样是为我南宫世家报仇了,哈哈哈哈,为了救一个自己休弃了的女人,葬送了自己的命,就算你们再有似海的深情,也敌不过阴阳相隔,哈哈哈……呃……”他终是一口气决倒了下去,咧出的笑仍定格在脸上。
君熠寒摊开掌心,看着那一团盘踞的黑气,神色阴冷至极。难道真是老天作弄,他再也等不到将她挽回身边的那一天?
他将掌心狠狠拽紧,掠身朝慕容城追去,此时救出她才是当务之急,至于所谓的老天所谓的命运,他君熠寒从不相信!
然当他出了树林,却见带来的属下竟面泛黑色中毒而亡,期间还有具尸被剥去了身上的铠甲,他凝眸看了看,这应是慕容城手下的人。难道是有人混进了慕容城的人中?南宫锦有同谋!
君熠寒心头一沉,旋身掠上丈高的树上举目四望,四周极度空旷并无他们的半分身影。他眉峰紧皱隐现抹焦色,视线划过处落崖时却见那崖壁上尽露出个丈余高的泂口,此时正缓缓合上。他身形急速掠去,但终究距离太远,堵石落的太快,他未能见到她的身影只看到一双侧首朝他瞧来阴毒含笑的眼。他抬掌猛然朝堵石击去,半空的身子却蓦然喷出口血踉跄落地。
温暖心头一紧,再度侧首瞧去,却只见最后一丝月光被落地的堵石隔绝。她心头突然慌乱不已泛起阵无以言说的的难受,令她窒息的险些喘不过气来,难道是君熠寒出事了?
不,不会的,一定是自己太过想念他以至于胡思乱想了。她在心中极力安慰自己,心绪渐渐平缓下来。
兵士们拿过洞壁两旁的火把点亮,慕容城虽进了这秘道仍不敢做丝毫停留抱着她继续前行。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估摸是慕容城没力气了,终于将温暖放了下来吩咐众人原地休息片刻,此时心神松驰,此前被忽略的问题也就回涌入了脑海,他瞧着温暖疑眉细思,总觉自己忽略了个极为重要的问题,但极中精力去想,却又脑子一片混沌想不出是什么。
“咳咳,你瞧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我脸上开了朵花不成?”温暖扯过他衣袖拭了拭唇角的血渍,淡扫了他眼问道。
是了,这病弱咳血的姿态与闵思第二次见他时如出一辄!
“你是闵思?”慕容城脑中蓦然划过此前慕容婧的话,脸色轰然大变问道。
“我不是闵思,前些时日不过是借用了他的身份罢了。”温暖承认坦白的甚是直接。
“原来一切都是你个女人在从中作梗。”慕容城气得恨不得立即杀了他,置于身侧的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却终究是忍住没有动手,半晌终是理智压过了怒气,“你夫妇二人一个坑了本太子,一个让本太子损失五万兵士,这些,本太子非连本带利从君熠寒身上讨回来不可。”
“所以?”温暖问的漫不经心,仿若这根本与她无关。
“有你在手,本太子相信,向他要二十座城池作为交换,他必定会二话不说的答应。”慕容城眸底闪动着自信的光芒。
温暖诧异的看着他,“我突然发觉你不应该叫慕容城,应该叫慕容天真。同是男人的你怎么竟会蠢到认为一个男人会为了个女人拱手让出二十座城,且还是个他弃了的女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慕容城面色一变,复又冷笑道:“你这女人想用这等幼稚的伎俩让本太子打消将你做为交换的筹码,你也未勉太小看了本太子。本太子绝不会相信你的说辞。”
“难怪你会被二皇子逼到需要靠外战来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现下我总算知道了原因。你不仅是脑子结构太过简单想法太过天真还消息及其闭塞无知。我在兖州城时被寒王当着天下人的面亲赐休书休弃,好不容易与他重修旧好,却又在大婚之日他娶了我的闺蜜将我抛弃,这等人人皆知之事,你堂堂金国太子,想要与寒王为敌,却连这公开的事都不知。还妄想拿我这个弃妇去换二十座城,”她眸中带着丝怜悯看着他,“你真的是没救了。”心却因亲手将这些伤疤揭开而痛的无法呼吸。
“本太子绝不相信你所言。”尽管她言之凿凿,但他太知道她的巧言会道,如若不然自己又岂会对她深信不疑,败的如此之惨。
“太子……”旁边休息的兵士突然开口,却欲言又止。
“说!”慕容城此时正在气头上,见他那吞吞吐吐的模样更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