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父拿着钥匙,转身朝关押女儿的牢房走去:“你们若想问戚某的罪,就去找你家大人陈诉,戚某也不是不守规矩的人,回头再补签一份保释文书便是。”
几名衙役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去阻拦。戚朔如今虽然无官无爵,但余威犹在,他们这些地位低微的衙役还真没胆子跟他动手,最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戚朔将戚夙容带走。
回到家中,戚母立刻拉住她,担心地询问情况。
戚夙容安抚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戚父派人去打听曹祥的伤势,这是此案的关键,若无甚大碍,便只是小事;若伤势严重,那就涉及刑罚,轻判不得。
晚上,顾锦云来到戚夙容房中,对她说:“曹祥无事。”
戚夙容笑道:“我自然知道他无事。”
“但你还是担心。”顾锦云留意到她眉宇间的忧色。
“他们若想将事情闹大,便不会让曹祥无事。”戚夙容坐在梳妆镜前,将自己的发髻散开,拿起梳子,正准备梳发,一只手接过去,掬起她的头发,轻轻帮她梳理。
“我派了几人保护他。”顾锦云眼中闪过几丝冷意,为了夙容,他不得不保护一个急欲除之而后快的混蛋,至少在此事了结之前,此人都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谢谢。”戚夙容浅浅一笑,透过镜子温柔地凝视着顾锦云。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戚夙容转过身,抱住他的腰,仰头道:“锦云,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这场牢狱之灾若是避无可避,请你千万不要为我冒险。”
“你觉得此事难以善了?”顾锦云皱眉。
戚夙容道:“我亦不敢肯定,只是提前做了最坏的打算。锦云,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要为我冒险,也不要来看我。越少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戚家的未来便越有保障。你亦不必左右防范,束手束脚。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此事无论是对戚家,还是对我,或许都是一个转机。”
顾锦云疑惑不解,望着夙容,不发一语。
“可以答应我吗?”戚夙容又问。
“你是否知道些什么?又或者隐瞒了些什么?”顾锦云不喜欢这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没有。”戚夙容移开视线,轻轻回道。
“看着我再说一次。”顾锦云抬起她的下巴。
戚夙容仰着头,深深地注视着他,浅笑道:“锦云,这世上,除了父母兄弟,我最信任的就是你。虽然暂时无法对你言明,但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顾锦云沉默地看了她半晌,然后附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我等着。”
三天后,两名衙役来到戚家,奉命将戚夙容带上公堂,“戚家女涉险毒害曹祥”一案今日开审。
戚夙容来到公堂,才知此案竟是公开审理,府门外早已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戚父和顾锦云站在围观的百姓中间,心中愤怒不已。此事未经戚家同意便直接公开审理,丝毫不顾及戚家的颜面。无论此案结果如何,对戚夙容的清誉皆是一个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