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墨慢慢垂下眼,敛起眼中所有的失落,只轻声开口道:“夜晚空间错位,你现在有孕,恐怕会受不住空间挤压,你就留在这里罢,我会让大家都不会发现你不在。”顿了顿,“现在离夜晚还有些时辰,你自己找个地方歇息罢,我需要打坐休息。”
萧慕桐望了他半晌,不自觉皱起眉头,风染墨他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以前都是妖娆霸道无赖又孩子气的,如今怎么会这么安静?目光定在他紧紧抿着的唇上,萧慕桐猛然定住。
“你的唇色怎么这么苍白?”萧慕桐下意识地问出口。
终于发现了啊!
嘴角抿出一个笑意,眼角也攒出一个妖娆的笑意,仿佛又回到从前妖娆无赖的模样,只笑着偏过头看着她。
萧慕桐得不到他的回答,靠近一步,手指触上他有些潮红的脸颊,眉头皱的更深:“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脸会这么烫?”
风染墨偏过头将脸贴着她的指尖,仿佛是想让每一寸温度都让她能感知一样,闭上眼睛,轻叹,“你终于发现了呢。”
萧慕桐有些气恼,想抽回手,却被风染墨快速地伸手抓住,他的手?也烫的惊人!
萧慕桐瞪大眼睛,气恼更甚,“到底怎么回事?上次走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
上次好好的么?呵,只是在她面前还好好的而已。
风染墨没有解释,只是抓紧她的手指,转移话题,仰着脸望着她道:“用你们凡人的话来说应当就是生病了罢。”低头沉默了半晌,又抬起头,仿佛眼角有笑意,“我不告诉你,等着你发现,你们人间不是说一个姑娘如果真心真意喜欢一个人,会注意到他任何一点一滴的变化,更何况是生病呢?她会又着急又担心。”
“我在等着小桐你发现我生病了,然后又着急又担心。”
萧慕桐气得几乎说不出话,被他奇怪的逻辑彻底打败了,只是板着脸问道:“你不是凡人,你生病了该怎么治?”
风染墨愣住,凡间姑娘的着急和担心是这个样子?
愣了半晌,似乎是有些委屈,微微地憋了憋嘴,萧慕桐望着此刻的风染墨,如果平时他的某些行为只是像个孩子的话,那么此刻他的行为简直完全就是一个小孩子了,一个要到糖却发现是苦的受委屈的小孩子。萧慕桐想到这些忍不住笑出声,靠过去坐到他身边,放低了声音道:“知道有人会担心你,好好爱惜自己才是对自己和对别人的爱的回报。”
风染墨怔怔半天,别扭地扭过头,不再看她,完全像是闹脾气的孩子,你不关心我就算了,还要说教!
萧慕桐简直完全没有办法,苦笑一笑,用手捧过他的脸,将自己的唇凑过去亲了亲,看着风染墨愣愣的样子,笑吟吟地像哄小孩子一样道:“现在离夜晚还有一些时间,我有些困了,你陪我一起睡会吧。你不是凡人,也不需要吃药,睡觉应该能治病吧?”
睡觉和打坐其实都差不多,都能调息,风染墨望着她认真地眼神,点了点头。见他点头,萧慕桐指了指床铺,示意他先躺进去,风染墨又憋了憋嘴,显然不太想听她的,但是又想看看她究竟想怎么做,于是不情不愿地爬上床,掀了被子躺进去,萧慕桐转身要走,却被风染墨叫住,语气有些僵硬,“你不和我一块躺着么?”
萧慕桐望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好笑,没好气道:“我去给你拿湿毛巾降降温,你这样高的温度,我怕烫着我自己。”
“哦。”风染墨竟然乖巧地听话答应了,想了想,又探出脑袋道,“毛巾在出门左拐的厢房有。”
萧慕桐端着脸盆进来的时候,风染墨竟然还是瞪着眼睛望着门口的地方,见到萧慕桐进来似乎又松了口气,萧慕桐一怔,原来他生病的时候竟然这样,像个惹人怜爱的孩子,如果没有她,风染墨他其实真的很孤独,如果今天她没有发现他生病了,那么就真的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生病了,那么他就真的一个人这样熬着,过去的无数个漫长的年月,他都是这样熬着的,这样想着,竟然有些心疼。眼睛酸酸的,走过去,将脸盆放到一旁的桌案上,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像哄小孩子一样,“闭上眼睛睡吧,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嗯。”依旧乖巧的语气。
感受到他的眼睫毛刷过她的手掌心,知道他闭上眼睛了,萧慕桐轻手轻脚地拧了毛巾轻轻地擦着他的脸颊耳后和脖颈,手心。看着他静静地睡着,萧慕桐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额头抵住额头,“今生大仇得报之后,如果我还能全身而退,我必定与你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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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清殿
宇文怡打开一本奏折,还没有看两眼,便愤恨地合上,绿萝在一旁随侍的胆战心惊,突然宇文怡突然将所有的奏折都掀在地上,绿萝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宇文怡像是也发现了她,声音冰冷,“过来。”
绿萝战战兢兢地站起身走到宇文怡身边,粗暴地低吼,“脱。”
绿萝吓得浑身哆哆嗦嗦,连腰带都抓不住,但是残存的理智还在告诉她,这是她的机会,她要抓住,但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还是泄露她的害怕,显然宇文怡已经失去耐心,正当要发火的时候,绿萝闭上眼睛,双手揪住衣襟,使劲一撕,衣服便被她自己蛮横地扯掉,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宇文怡眯了眯眼,觉得有趣。
冰冷的语调,“过来。”
绿萝走近一步,胳膊却被突然扯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