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各人把太平间从前的事详细的说了一次给大师听,就各自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法师便吩咐鹏飞去把太平间门前的那些草给割清光,吩咐孙伟去把李婆婆请过来。不多时,孙伟就一个人回来了。原来这几天李婆婆不在家,但鹏飞却去了一个上午都没有回来。直到黄昏的时候,他才灰土灰脸的跑回来,气喘如牛,腿边粘着一棵草,身上还带着一股骚味。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回不来呢。”鹏飞差点气都喘不过来。
“怎么了?”村支书着急的问。
“我今天一大早的去割草。怎知道太平间那里的草一株比一株硬,我就鼓起气来准备大干一场。这个时候怪事又出现了。我一刀割下去,发现草的断口处竟然流出了鲜红鲜红的血,妈的!一开始我以为自己眼花,结果接下来我割的每一株草都会流血。我当时的心慌啊,回过头来一看,不得了!刚才我割的地方又长出了草来。我一个人困在了草丛里面,东南西北都分不了。我想逃啊,怎知道跑了它一个多小时也跑不出去。当时我怕的啊……我一屁股的坐在地上。
刚想喘口气,天煞的!耳边又开始嗡嗡作响。‘新娘啊,我的新娘啊……’那些凄厉的叫声由远而近,然后又由近去远,在我的耳边响个不停。我当时就想起了大师昨天的话,什么给小鬼折磨致死,什么永不超生。不瞒你们,当时我已经吓得尿裤子了。说来也奇怪,我的尿一出来,那些叫声马上就停了。灵光一闪,我想起了自己从前听老人说过,如果遇上鬼打墙,撒尿是最管用的了。于是我马上脱掉裤子去,果然,只要我的尿淋到的地方,寸草不生,比我割的还快。早知道我今天去就不带镰刀,去挑几桶屎屎尿尿过去,省事又安全。不过现在知道已经迟了,我当时已经走进草丛十多米了,我的一泡尿绝对拉不了这么长,但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啊。我就蹲在草地上死劲的憋啊,憋啊,再憋啊!我结果憋了一整天,我终于在太平间外面撒了一条十米多长的尿路……”鹏飞边说边咕噜噜的喝下一瓶矿泉水。
孙伟听了后,又是吃惊,又是好笑。连平时目无表情的大师也嘴角上扬,问:“你真的在太平间外面只听到‘新娘啊,我的新娘啊。’这两句话?”“我刚从鬼门关回来,刚才的经历这辈子也忘记不了。错不了的,就只有两句话,但也够邪门了。”鹏飞说。
“好,那请孙伟和鹏飞施主今天晚上再跟我去太平间一次。”大师声音有点响亮。鹏飞听到这里,半瓶矿泉水再也喝不下去了。
——第一次斗法
这天夜里。孙伟和鹏飞跟着大师来到太平间的草丛前,起坛,摆香炉,贴神符……做完一系列准备工作。大师就一直站在神坛面前摇铃,喃喃的念咒。一直念了半个小时,放在坛上的神符居然无风自起,两旁的烛火也忽明忽暗,摇摇晃晃,好像快要熄灭了,但始终没有熄火。此时,孙伟和鹏飞两个人只觉得心肝儿都直跳到喉咙上来,打起十二分精神环顾四周。大师继续若无其事的念咒。突然之间,神坛上的烛火冒出的黑烟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浓,不多时已经把大师围在中间。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凄厉的叫声又在大家耳边响起了。“新娘啊,我的新娘啊……”哀嚎是从头顶上传来,传到人的耳边,感觉就要从你的耳洞钻进你的身体,慢慢折磨你。孙伟和鹏飞隔着黑烟看不见法师,心肝儿只提到喉咙上来。孙伟五个手指紧紧的往手心捏,鹏飞也已经在心里面“南无阿尼陀佛”念了几十遍。大师的手倏然停了下来,用力的将铃铛往黑烟上一撞,黑雾登时开了一个角。
黑烟开了一个缺口后,太平间突然之间平地起风,让人觉得彻骨之冷。风停了,周围突然间又被一场骤来的浓雾笼罩住。三人困在浓雾之中,视野开始越来越小。就在这时,耳边的叫声也突然间停了下来。夜,静的可怕。孙伟和鹏飞两个人搂在一起,额头直渗出汗水,时时刻刻留意着自己身边的一举一动。他们不是不想跑,只是现在四条脚也没有力气了。
一分钟,两分钟……都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周围始终没有什么异样,而且两个人隐隐约约之中,感觉到雾气开始消失。两人之中,孙伟比较胆大,向前走了几步。孙伟隔着薄雾,定睛细看,登时心宽了很多。原来浓暮正一点一点的往大师右手聚拢,大师左手竖在胸前,仍是念咒,看来是大师在收服鬼怪。再过了不多时,雾气散尽,孙伟看得清楚了,原来大师的右手捉住一个人的头骨,头骨的眼鼻口耳六个洞正在把周围的暮气吸走。鹏飞也看清了这一幕,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两人快步过去,鹏飞抢先问:“大师,成功把阿良捉住了?”
“不是。”大师笑容祥和。
“请大师说明白。”孙伟恭敬的说。
“鹏飞施主今天不是在这里遇到了鬼打墙吗?试想一下,如果今天鹏飞施主碰到的是阿良这只厉鬼,他会被鹏飞施主的一泡尿给赶走吗?再加上刚才在你们头上哀嚎的冤鬼只是会机械的重覆‘新娘啊,我的新娘……’这两句话。我料定,大恶人今天不能控制阿良对付我们,所以找了几个小鬼来吓唬我们。现在她放在太平间门前的小鬼已经被捉,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可以把这遍草丛给清掉。能在这里摆下阵来,我们的胜算就大很多。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