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尔顿随意找了一个房间安顿了下来,换了一身衣裳,两人喝了壶茶,时间也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整个皇城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夜色越发的浓郁,冷月勾出了一片淡淡的流霜。
一道黑影迅速的越过寂静的街道,直奔唐府。
听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唐靖尧还在书房里处理批阅文件。
“进来!”
“大人,门外有一公子求见,说是你的故人,他说是给你送利息来了。”
下人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书房里显得分外的清晰。
故人?
送利息?
唐靖尧黑眸一亮,迅速的搁下了手中的奏折,连忙起身,“快请!”
“是,大人!”
下人恭敬的退了下去,唐靖尧也朝一旁的软塌走了去,泡上一壶好茶。
没一会儿,便再次听到了敲门声,也不等他应答,外面的人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唐靖尧抬头一看,一抹纤细的身影顿时映入了眼帘——
一身黑色劲装,肩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整个人隐在黑色的大斗篷之下。
只见来人拉开了自己头上的风帽,露出了一张秀丽洁白的小脸!
不是司空堇还能是谁?
“阿堇!”
唐靖尧几乎是在一瞬间便站了起来,紧紧盯着眼前这张脸,眼底拂过了一道不敢置信的流光。
“是我,大哥!”
司空堇脸上扬起了一道微笑,一身闲适的走了过来,在唐靖尧的身旁坐了下来。
“你居然真的赶回来了!真不要命了你!”
唐靖尧出手就是锤了司空堇的肩头几下,皱着眉头说道,“你不知道如今这皇上到处派人抓你吗?你居然真的感回来了?”
司空堇耸了耸肩,“你们都还在皇城,我能扔下大家吗?”
径自倒了杯茶,闲适的喝了一口。
“我派人送给你的信,你都没有看到吗?现在满城风雨,你这蠢货居然自投罗网,闲活得腻味了?”
听着司空堇这话,唐靖尧喉咙里略微有些酸涩,瞪了司空堇一眼。
司空堇很是单纯的一笑,“没办法,不放心,也放不下,皇城的情况我都清楚,季无歌跟季府的事情我也都了解了一二,大哥,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还以为你在外面潇洒得都不知道回来了还是希望你继续逍遥得了。”
唐靖尧轻叹了一声,“阿堇,你这是自投罗网,知道吗?”
“都回来了,还说这些废话做什么?你跟溪儿都还好吗?你好像还做了父亲,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你道喜。”
司空堇眯着星眸盯着唐靖尧,眼中却充斥着关切之意。
“我们都还好,你应该叫她嫂子,什么溪儿溪儿的,溪儿是你叫的吗?”
唐靖尧不满的扫了司空堇一眼。
司空堇微笑的耸了耸肩,笑道,“小气的家伙,不就一个称呼吗?反正我不能喊她老婆就得了,那才是你专属的称呼!我那侄子呢?”
“早睡了,小孩子,折腾死人,这父亲也不是好当的。”唐靖尧心有余悸的说道,静默了片刻,才抬头看着司空堇,“好了,说说吧,你这次回来打算怎么办?”
司空堇又低头喝了一口茶,吸了口气,“自然是将我母亲他们救出来,下一步再具体的做打算。”
“皇城里戒备如此森严,你想就这样把人救出去,堪比登天!没有万全的准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以卵击石,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唐靖尧自然是最清楚皇城的情况的,这会儿也是不免有些担心的望着司空堇。
司空堇点头,“这个我知道,皇城里波涛暗涌,危机重重,连我也不敢保证自己的行踪能不能藏得住,所以才三更半夜过来。我知道你们唐府现在也处在浪尖上,大哥,你有没有什么打算?我不希望你们唐府成为第二个季府,更不希望看到你们像季无歌一样。”
“阿堇,我如今也是身不由己,你大概还不知道,现在柳府已经成了皇上的爪牙,司法门那边现在也不是我说了就能算。依我现在的能力,唐府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唐府确实有可能直接步上季府的后尘。”
唐靖尧也有些头疼的开口道。
“大哥,如今皇上民心尽失,尤其是这次幸崎天大人的事情之后,我敢肯定这个事情根本就是幸崎宇下的手。”
“你说到这个事情,我跟无歌也有同样的怀疑,大人是何等的身手,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几个毛贼杀害了?”
唐靖尧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嗯,幸崎宇这步棋不可谓不毒,幸崎天之后,紧接着就是季府,他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瓦解了幸崎天大人的力量,皇城经过一次大洗牌之后,幸崎天原本的亲信也……大哥,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看法吗?”
“唐府这些年跟你们司空府一样,几乎也是保持中立的地位,所以皇上之前暂时不会动我们唐府,但是阿堇,你在函谷望州那边的动静太大了,那些人到处嚷嚷着要自立门户,你也不管管。”
唐靖尧一阵头痛,“你可知道这些天司法门处理参你的本子有多厚吗?”
闻言,司空堇也禁不住苦笑道,“大哥,你也知道,自从函谷关大战之后,那边……我也是有苦说不出啊,我……”
“放屁吧!”
唐靖尧不冷不热的扫了司空堇一眼,“你跟北帝在南州不是打得正高兴吗?公然抗旨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