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就别忙活了,三年后就回来呢。“颂思拉住又要去找点什么给他们带上的赵氏说道。
“你说说等科举边上去就是了,这么早早的去干什么呢,这不是成心让娘挂心嘛。”赵氏抹着眼泪说,这两个儿子长这么大,最远就去过府城考举人。这回去杭城,这一去就是三年,怎么能让她放心的下。
“娘,等我们考上好名次了,当了大官就接您去杭城里边享福,到时候您要吃什么咱就吃什么。”颂贤笑嘻嘻地说道,倒是冲淡了不少离别的愁绪。
赵氏破涕为笑,点点颂贤眉心说道:“你这孩子呀,还没你三弟稳重呢。你们真要有那当官的一日,娘不求你们大富大贵,平平安安的才好。”
“是是是,娘说的都是对的。”颂贤不以为意的笑笑,这般读书上进不就是为了大富大贵,不被人欺压嘛。
“你们可记牢了,娘在你们冬衣的袖子边上藏了一张季福祥的银票进去,那是最大的钱庄开的银票,一路上铁定能兑开。可别告诉别个,要是路上银子花完了,再拿银票兑开。“赵氏拿了新做的冬衣,一人给了一件,这眼瞅着冬天就不远了,孩子们这会儿上路可不是要受冻嘛!
正说着,李老太也捧出两套新做的xiè_yī来。
这xiè_yī用的是上好的绸料,摸起来滑溜溜的。上边针脚细密,应该不是街上买的,像是自个儿做的。
“阿嬷也没啥好送你们的,也就给你们一人做了一套衣裳。阿嬷老了,活计也生疏了,你们将就着穿啊。“李老太如是说道,不过这衣裳虽是比不上她年轻时候的手艺。但是比起街上买的还是好了一大截的。
“这衣裳很好。“
“我们很喜欢呢。“兄弟俩说道。
李老太拉过兄弟俩,凑近他们耳朵边上说:“这xiè_yī啊,贴里边的口袋里,阿嬷啊给放了张银票,你们仔细收着,别让旁人摸了去。“
兄弟俩无声地笑笑,这又不是不回来了,咋都送钱过来呢。
“阿嬷,娘,你们不用愁。咱们是跟着府城里的举人们一块儿去的。这吃喝的钱都是咱们府城的官老爷出的,用不着咱们花自个儿的钱呢。“颂思说着想把那放在口袋里的银票拿出来还与李老太。
李老太忙斜了一眼颂思道:“做什么,你娘的钱你们要得。我的钱就要不得了啊!”
李老太都这般说了,颂思哪还敢说话啊。
正巧红豆进来的时候就听见这番对话,想来这个朝代还是不错的,还有考试包吃包住的。
“你说这官老爷是怎么想的,平白的要早个几年去杭城候着。在家里边读书不是好的嘛!到时候科举开始了再去也不迟。”赵氏抱怨着收拾两个儿子要带的物事,想起两个孩子今儿个就要走了,她这心里头就一阵一阵地泛酸。
“娘,这哥哥们在杭城呆个两年又有好得夫子教导,可是在家中苦读这个也及不上的。”红豆宽慰着赵氏。
“小妹说的是呢,听说杭城里多得是大儒呢。”颂思也说道。对这地方他也向往了许久,红豆这番说辞正正合了他得心思。
颂贤也朗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怎能天天拘于这小小书房。”
“好好好。四方四方。”李老太虽是对孙儿们不舍,但是对这孙儿有上进的心思还是大为赞赏的。
红豆朝他二哥瞟了眼:“你又不是去当游侠,四方干你何事,你只要把书念好了就是。”
“我懒得同你争辩。”被红豆拆台的颂贤此次不恼,毕竟再过会儿就要走了。还是多留点时间话别吧。
“哝,一人一个。”红豆把手里的荷包各抛了一个给颂贤颂思。
“小妹。我还以为你要赠我们你的私房钱呢。”颂贤就是个改不了的俏皮性子,又打趣道。
“没呢,妹妹我体谅哥哥们收钱收到手软,特意给你们装钱的呢。”红豆说道,她这可是赶了许久赶出来的,也算临别的一点心意吧。
颂思倒是拿着荷包看了许久才问道:“小妹,你这上面绣着什么啊,我倒是从未见过。“
“是啊,这等怪物,山海经上都不曾记载呢。“颂贤也拿着他那个荷包说道。
“什么怪物,分明是叮当猫和懒羊羊啊。“红豆无奈,她可是费了心力才回忆出来的。
“我说呢,原来真是只羊啊,怎么脑袋上的毛像一坨屎啊。“颂贤将那荷包凑近了眼前细看,这世上哪有能站起来的羊啊,真是不晓得这小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跟寻常女子一点都不像。
“是啊,二哥可不就是和你很像嘛!“一坨屎一坨屎一坨屎。
“你个坏丫头,你二哥我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的,哪里像这只顶着屎的羊!“颂贤作势要去请红豆吃栗子。
红豆咯咯笑着跑,一个跑一个追,到了冲淡了一屋子的离愁之感。
眼瞅着离开的时辰就快要到了,李家人也都聚在屋子里。
几个嫂子弟妹的也给这兄弟俩做了不少鞋袜,毕竟他俩都未成家,少了那么个屋里人给他们做些针线。而赵氏和李老太年岁也不小了,做起针线也吃力,她们也就帮着做些。
在外边三年,少不得要用到这些,街上买的总是没自家人做的穿起来舒服。
两兄弟也就收下并且谢过了,遂去一旁与父亲兄弟还有李老头说着男人们的话头。
待他们说完,也就等着官府的车来了,行李都已准备好了,大包小包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