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顾祁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波澜,声线温度为零。
她点点头,顾祁南没再看她一眼,迈开脚步朝病床走去,然后在病床边坐下。看着他的背影,她自讨没趣的瘪了瘪嘴,然后离开病房。什么嘛,有钱就了不起哦。她要不是看在那个女孩子那么可怜的份上,才不会跟他说这么多呢!这个男人一点都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那个女孩子真可怜,怎么就爱上这么一个无情的男人呢。
顾祁南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白净的脸上仍然没有一点血色,连嘴唇都煞白。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投下密密的影。即使是睡着了,都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舒服,他弯下身,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指腹顺着眉眼,慢慢地往下滑。丝滑细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也不是性格最好的女人,可是她却是唯一一个走进他心里的女人。连他自己走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可是就是她了。
他也不明白,她和梁以微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他就爱上她了?明知道她爱的是别人,他也愿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爱她什么,他不知道了。也许这就是爱,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的添饰,就爱了。
要多久,那个人才能从你的心里剔除。要多久你才能看见我,才能想到我。
一阵铃声打破了静寂的病房,顾祁南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起身出去。
“什么事?”
“顾先生,今天早上九点西区有个奠基仪式,你现在在哪?我开车过来接你。”陈杰在电话里尽职尽责的说道,现在都八点了,他还没到。
“那个仪式,你代我出席吧,跟他们说声抱歉,说我临时出了点事来不了。”顾祁南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今天的行程,昨天下午接到梁母的电话,他就一直在这边守到现在。都忘了正事了,可是现在她这个样子他怎么走得开。
“那好。”陈杰点点头,等着他挂了电话。
心下纳闷,他跟着顾祁南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因为私事缺席。以前无论是什么事,他都不会耽误工作了。更别说今天这个奠基仪式这么重要,这是顾祁南当选副市长以来的第一次亮相。旨在表现他的亲民形象,可是他竟然缺席,也是为他后面工作的展开做一个支点。
回到房间,顾祁南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有些晃眼。他伸手挡了挡,等渐渐适应了,他才走到床前坐下。
梁母提着保温瓶进来,见到顾祁南还在。
“祁南,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喝点粥吧。”她笑着说道,走到桌子边,将保温瓶里的粥倒进碗里,然后端给他。
顾祁南接过,一晚上没吃饭,这会儿确实也饿了。等他吃完了,梁母将东西收拾好。
“你去忙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想到他今天还要上班,年纪轻轻就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怎么可能不忙?
“我今天没事。”顾祁南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随手抽了一份今天的报纸,低头认真的看着。
梁母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好再说什么。视线落在床上的人身上,眼里的神情越发的复杂。不知道这是喜是忧,要是微微能醒过来就好了。他们这样相处下去,迟早会有感情的,到时候微微怎么办?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顾祁南放下手中的报纸,走到床边。
梁以安虚弱的睁开眼,突然映入眼帘的阳光让她极为不适,她闭上眼。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个梦,好长好长的一个梦,一个让她不愿醒过来的梦。可是她又不记得那个梦到底是些什么,只是真的不想醒来。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顾祁南弯下身,神色关切的问道。
听到他关切的话语,梁以安竟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她扇了扇睫毛然后睁开眼睛,一张英俊的脸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带掩饰的关切。见她睁开眼,他摸了摸她额头,烧确实是退了。
视线越过他,在房间的四周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心中说不出的失望,神色黯然的收回视线。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他怎么可能留下来?扯了扯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意。眼睛变得有些干涩,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怎么了呢?”顾祁南见了哭了,心尖骤然一颤,开口问道。
“疼……”梁以安低低的呢喃着,虚弱而疲惫。
“哪里疼?嗯?哪里疼?我去叫医生。”他伸手握住她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柔声的问道。
“我去叫医生过来。”梁母说了一声,便匆匆的出了病房。
顾祁南伸手帮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心中纵使有再多的怨气,再多的怒火,可是见着她这样虚弱的躺在床上,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他除了心疼,还是心疼,质问的话还没到嘴边就已经消失殆尽。
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总是把自己弄得一身的伤,一身的痛。让人对她恨不起来,即使对她有天大的怨气,也比不过她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来的让人心疼。
算了吧,顾祁南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只要她还在,他何必去在意那么多,他本就不是一个爱斤斤计较的人。他比谁都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她比什么都重要,那么就这样吧。何必活得那么的清醒,难得糊涂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梁以安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