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就是一朵倾国名花,可是却不得不享受无边的寂寞。从小阙氏就对她教导有加,在她身上花费了不少心血,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却不太想让她现身于人前。
而下面坐着的兰令月也确实平静下来,看来阙氏确实是有心折辱自己。从她回归敦煌以来,兰因月也就不允别人提及兰令月的过去。毕竟沦为质子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而大周质子府又是出名的污秽之地!那些美貌的质子,说白了不过是一些供人玩乐的女奴而已,大周稍有权势的人,都会盘算享受这些高等女奴。
果然木久看着兰令月说道:“听闻兰小姐自幼就与兰氏失散,甚至沦落于质子府中,而这大周质子府是什么样子的地方,可谓众人皆知!”
如此强烈的暗示,在场之人如何听不懂。故此那些人看着兰令月的目光之中顿时多了几分的古怪。
只见木久轻轻一拍手掌,一名妙龄少女被请了上来。
这名女子美貌若花,只是容色有几分憔悴,看着兰令月的目光之中也有几分躲闪。兰令月顿时也认出了这名妙龄少女是谁,这名少女也曾是大周的质子,曾经与兰令月同在质子府。她名唤卫雅,也只是一个小国的质子,曾经还曾跟上官婉争风吃醋过。不过如今看来,这个卫雅已经是阙氏的奴隶。
“这位阙氏女奴,曾经也是大周质子。所谓耳听为虚,我们阙氏为了知晓兰小姐的平素行事,也不愿意只凭区区几句传言就轻易下判断。故此阙氏也花了一匹骏马,换下了这位质子府的质子卫雅。”
从前兰令月乃是质子府的质子,而这大周质子,甚至只需要一匹骏马就能换来当奴隶,这身份之卑贱,确实是让人匪夷所思了。方才兰令月绝世容光,盈盈而来,确实也有不少人为她而怦然心动。只是如今,这些人自是有了别的心思,兰令月再美只恐怕也只是残花败柳而已了。
“当日在质子府中,兰家少主确实,确实受尽委屈,也曾屈膝向人侍酒——”
卫雅结结巴巴,躲躲闪闪说道。
她说的确实是事实,虽然当初兰令月遮掩了真容,不曾遭受什么身子上的欺辱,只是审时度势,必要的服软也是必须的。否则当时的兰令月只是区区一名质子而已,要所谓的骨气傲气,她能活到现在?只是这个事实,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就算在场之人无不心知肚明,以当时兰令月的身份,行奴役之事也是分所当然,然而这也让他们禁不住更加看低了兰令月几分。
不过是沐猴而冠,机缘巧合被领回兰家认祖归宗罢了。否则兰令月仍然只是一名卑贱之极的质子,一匹骏马就能换回来的奴隶。
“还是,兰小姐想要否认卫雅不是质子府的质子,而你也不曾向人奉酒!”
木久一步步进逼,端是有些气势迫人。
若兰令月敢否认,今日阙氏却是早有准备,必定让兰令月面上无光,拆穿她所有的光环。呵不过是一名质子,就算换上了华丽的服饰,有了兰氏的追捧却也仍然只是一名质子而已。剥掉兰令月华丽的外衣,她的本质仍然是不过如此。
兰令月轻轻一福,方才的怒意仿佛已经消失无踪了,唯独余下了一片清灵妩媚。她含笑轻轻说道:“令月原本是大周质子之事整个西域皆知,我为何要否认?”
兰令月淡然的样儿让木久心下有些不快,却只当兰令月不过是故作镇定。
只是不知为何,木久心下还是有几分淡淡的不安。
是了无论是谁,被当众如此羞辱,心神崩溃也是必然之事。三小姐这个局确实极为厉害,骤然发难,说不定兰令月一辈子也忘记不了这份阴影。只是这个下贱的质子,面皮也未免太厚了些,却一副浑然无事的模样。木久轻叹这倒不是三小姐计策没有用,只是这下贱质子脸皮实在太厚,没有什么荣辱之念。
不过,今日当众将兰令月给逐出去,看兰令月以后如何在兰氏之中立足?
“我们西域豪族,虽然不如大周,可是个个也是有血腥有尊严的人,又岂会卑躬屈膝,向人奴颜卑微。一个玩物一般的质子,兰家能容得下这位少主继承兰氏族长之位。我们阙氏,却绝不会奉这等人物成为座上宾。”
木久可谓字字铿锵有力,这激烈的言辞,不但激起了在场之人自傲自尊之意,更煽动了他们的情绪,让他们看兰令月也是有些不顺眼。
“逐出去!”
“如此人物也配与我们同列?”
“兰氏糊涂我们可不糊涂,与这般低贱之人同列,只恐怕身上也沾染上几分卑贱之气。”
“兰令月你若知道羞耻,那就主动离开便是。”
人群之中传来了阵阵鼓噪之声,竟似引起了群情愤怒。这些人之中部分是早被阙氏安排好的,部分也是确实心生不满。还有些人只是冷眼旁观,不过他们对兰令月也没好感,就算阙氏霸道,也是兰令月自己留下了话柄了。
这般声势,兰令月顿时成为了过街老鼠了。也有人看着兰令月娇嫩的容颜,并且心有了龌龊心思,这般人儿确实是难得一见妙品,若能收归自己怀中恣意享受一番不知道多好。一道道淫邪目光顿时落在了兰令月的身上,恨不得将兰令月给生吞活剥了。若不是顾忌兰氏,只恐怕少不得开口说些污言秽语。一个美貌绝色的女子若然失了几分高贵,就顿时会沦为众人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