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池现在何处?”
胤禔听她如此说,心里便知不好,当初是他心急,也没有多加调查,听了她的话收了吴池进自己府邸。本想着能利用吴池威胁她,现在看来,这个吴池倒是她的一颗棋子,而不是什么所谓的表哥,自己反倒要被她将上一军?!
“你这个贱婢,是你说吴池是你表哥,求我搭救赏识,本王才将吴池调到自己府里的!你这贱婢难道想抵赖不成!”
康熙面无表情的瞅了胤禔一眼,冷道:“这么说,吴池是在你府上了?”
胤禔忙转回身叩头:“回皇阿玛,吴池是在我府上的饲马房里。但是,都是她……”他指着李映月,“都是这个贱婢声泪俱下求儿臣,说她表哥吴池在行宫受苦受累,求儿臣将他带回京城。”
“哼!朕竟不知道,你堂堂一个皇子,还要听从一个宫女的话?”
胤禔有些急了,今日皇阿玛句句质问他,倒像是他真的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一样,“皇阿玛,您知道儿臣是最心软的,见不得别人苦苦哀求,一时心软就允了她,谁想到她竟然如此无耻,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承认。”
不承认?她不承认的事多了去了!在座的这些人又有几人敢承认自己所做过的所有事!
心软?他是最心软的?她真想喷他一脸口水!他要是稍微有点善心,就不会将她父母绑架了去,就不会囚禁她父母了伤害他们,还将她母亲的手弄残!
“万岁爷,奴婢初进宫时,曾遭吴池迫害,吴池就是因为这件事被罚去热河行宫的,敬事房肯定还存着此案件的审理案档。奴婢在蒙古时,曾弄伤了脚滚落悬崖也是拜吴池所赐。试问一个三番两次想置奴婢于死地的人,奴婢躲都躲不及呢,又怎么可能求大阿哥收留他呢!”想必不是圣母玛丽苏附身,对待自己的仇人都不可能以德报怨吧!
梁九功对李映月说的第一件事,倒是有些印象,想想当日涉案的人还不止她一个,还有一个被分去太子身边的,叫做什么莺的。
当初魏珠还为这事来求过他,他没多管,那吴池本来就是一个不知进退的,放他去热河倒可能比留在宫里活的长久。可谁料到他自己又钻营回了京城,也确实是自己找死!
御案后头的康熙,听映月说起是吴池将她脚弄伤跌落悬崖,又兼着今次的事,不免将整件事串联起来,吴池是胤禔的人,谁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成为胤禔的人的呢?或者在去热河害映月之前就是,或者吴池初进宫时就是。那他坑害映月,是不是受胤禔指使?
思及此,康熙心下怒火陡升:这些人,竟然一个个都算计到他身边的人上来了!
“去把吴池带来!”梁九功领命着人去拿吴池。
吴池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觑了映月一眼,又见李映月父母俱在,便知事发。他身上背着谋害李映月的事,只怕她没有那么容易放过自己。大阿哥显见也是个不能成事的,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死活。自己近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康熙隔着御案,朱笔在张明德呈上的纸上画着十字,问:“你就是吴池?”
“是……奴才吴池叩见万岁爷。万岁爷吉祥。”吴池伏跪在地,小心翼翼答话。
康熙手掌往案上一拍:“吉祥?!朕看你巴不得朕不吉祥,你的主子好一步登天啊!你也跟着飞黄腾达是不是!”
一句话把吴池吓得脸色煞白,梆梆磕头:“万岁爷明察,奴才若是有过这种念头,天打五雷轰!”
众位阿哥见康熙动怒,忙跪了一地:“皇阿玛息怒!”
康熙压下心中怒火,摆摆手,“你们都起来。吴池,朕问你话,若说出一字假话,不用天,不用地,朕今儿就能叫你五雷轰顶,死无全尸!”康熙将朱笔一扔,正好砸中吴池的脸,留下一道朱红色笔印,像哆哆嗦嗦的肉上渗出鲜血。
“是,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康熙指着跪在一旁的映月:“你可识得她?”
吴池点头:“识得。”
康熙继续追问:“那她是你表妹?”
这种时候,万岁爷这样问,就是知道内情了。他和李映月本来就没任何关系,这一点他和李映月的户籍上写的一清二楚的,无从抵赖。便如实道:“不是,奴才和李姑娘没有亲戚。”
吴池话才出口,胤禔就猛然从旁边蹿过来,若不是梁九功拦的快,他一脚就要踢上吴池的头。
“给朕把他看住了!”胤禔三番四次殴打他审问的人,若是方才梁九功拉的晚些,那一脚若真是提到吴池的头,就算不死,也够呛活下来!这更加坐实了康熙认为他想毁掉证人证据的意图!
本来康熙为了隐秘,将御前侍卫都调出昭仁殿。梁九功只能招呼自己徒弟小安子和自己一起拉住大阿哥,以免他再做出出格的事。
“大阿哥,您还是消停点吧!”
胤禔根本看不上他这只阉狗,若不是碍着在御前,他连梁九功也敢出手打!
“那大阿哥为什么说你是李映月举荐进郡王府的?”
吴池心里盘算:他该怎么说,虽然他确实是沾了李映月的光才进的直郡王府,但那不过是她阻了他前途的补偿,也求他不要阻她的腾达路的筹码?更何况,还是他献计将李映月的父母绑进郡王府,如此李映月完全有理由咬死不松口,并反咬他一口。
想了一想,觉得还是不能照实说,若是照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