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没有眼睛,看还看不出来吗。
“在来的路上,奴婢看见淮河北岸有坟墓被挖掘过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那是坟墓?”
映月暗自撇撇嘴:“奴婢看见河滩淤泥中露出破碎的白骨,难倒不是坟墓里的?”
胤祥不说话,只是惊奇的望着她。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胆的女子,满洲女子虽然生来大胆,但那也只是平时嚣张罢了。哪有人像她这样,看见白骨还能镇定自若,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早都晕到水里了。
“御船泊住清口的时候,奴婢仔细观察了一下,由清口至曹家庙,地势非常高,虽然能成河,但是淮水还不不能直达清口,可是明明旁边有一河滩,只要通开,就能直达曹家庙,阿山竟然舍近求远,四爷您可知道其中缘由?”
其实本来河道在修建途中改口也是常事,但是由于此地地势太高,就算疏通开来,等到汛期来临,河水极有可能将沟渠冲垮,倒时两岸的百姓将会遭受的可不只是水涝,而是灭顶之灾。
胤祥迫不及待道:“你没见南岸河滩上有一处修建豪华的坟墓吗?”
原来是因为如此,坟墓那么豪华,一定是有钱人家的,不知道阿山收了多少好处,才会改建河道。
治理河道,是关系天下苍生的大事,若是偷工减料,遭殃的是无辜百姓。
“既然他是在治河之事上徇私,咱们就让他在治河之事上倒台。奴婢刚才说了河道两岸有挖掘过坟墓的痕迹,阿山为避挖富人之坟,私改河道,改挖穷人之坟,为了躲开一个人的坟,却搅得千百阴魂不得安生。万岁爷向来重孝,断看不得挖人千百祖坟之事,四爷您不若在明早万岁爷检视河道之前,将他偷偷掩盖上的坟都挖开,让万岁爷亲眼看看,看他倒时还有什么话好说。”
胤祥一口水呛到:“咳,咳咳,李映月,想不到你这么,嗯,聪明。”
映月对他撇撇嘴,笑道;“十三爷是想说奴婢这么卑鄙吧。”
胤祥双手举起里:“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奴婢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节。而且那些已死之人,能为身边还活着的亲人做些事也算不得什么伤天害理。也是他们的造化阴德。您说是不是,四爷?”
胤禛捧着茶盏,眼神是不是瞥向和十三斗嘴的映月,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