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魔王,没有哪个要把这些从你这儿拿走,只要你把这些财物女人先放在硖石镇,去打下了秀州城再说,谁还敢抢你的不成?”
“不行,老子去了秀州,鬼知道会不会有人又抢走了,这年头又没了赵官家的王法了,谁抓到谁手里便是他的,可大意不得。”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留几百人看守起来呀,再说不是还有‘圣公’呀,谁敢动出兵将士的财物,‘圣公’一定饶不过他!”
“圣公?”郑魔王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不过他的言下之意很清楚,他对那位刚刚自称“圣公”方腊的权威也不是那么信得过。方七肥见这厮油盐不进,只得将目光转向其他人,可其余的人纷纷将目光挪开,只当做方七肥不存在。
这方七肥起事之前不过是个屠夫,哪里见过这般场景,胸中的怒气越发盛了,他正要发作,外间突然冲进来一名小校,大声道:“禀告大总管,陈统制回来了。”
“陈安田回来了?他回来作甚?秀州城给他拿下来了?”方七肥顿时一愣,旋即答道:“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陈安田进来了,方七肥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猜错了,眼前的这个形容狼狈的男子绝不是打了胜仗的样子,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发生什么事情了,秀州城呢?”
“大总管!”陈安田刚说到这里,便扑倒在地痛哭起来,方七肥见状不由得大怒,一把揪住对方的胸口提了起来,骂道:“哭,哭你娘个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大总管,我们败了,一万人都完了!”陈安田一个长大的汉子却哭的接不上气来。
“败了?那其他弟兄呢?有一万人呢!”方七肥一把将陈安田摔倒在地,骂道:“你这狗杂种就一个人逃回来了?娘的,也不摸摸裤裆里有没有两个卵子!来人!”他对着地上的陈安田对进屋的两个卫兵道:“把这个没卵子的阉货拖下去砍了,把脑袋挂在旗杆上,让大伙看看败军之将的下场!”
“且慢!”说话的却是郑魔王,他站起身来走到陈安田身旁,沉声问道:“陈安田,你说说官军有多少人,你是怎么被打败的?”
“官军人数并不多,至多也不过两三千人,出城的最多不过一千五百人!”说到这里,陈安田惭愧的低下头。
“什么?才不过两三千人?你可有一万人,就这样被打得一个人跑回来了!”方七肥闻言大怒,狠狠的一脚踢在陈安田肋部,陈安田立刻像一只虾米那样蜷缩起来,不过他不敢呼痛,只是死死咬紧牙关在地上痛苦的翻滚。
“让他好生说话,搞明白官军的情况要紧!”郑魔王恼怒的看了方七肥一眼,弯下腰将陈安田扶了起来,道:“陈安田,方七肥他是恼火你打了败仗才如此的,你快将当时的情况一一道明,这关系着我们摩尼教数百万弟兄的性命,千万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