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方才是小女失礼了,还请娘娘勿怪。”她突然行径大变的再向芸嫱施了个万福,言辞有礼的说。“原本小女还担心妍姐姐过世以后,玉卿哥哥从此一蹶不振,甚至这辈子都不会再亲近女人。可哥对娘娘”说着,许是到了伤心处,她竟红了眼眶。
“瑾儿。”冷牙语气稍重的喝止道,却无半点训斥之意。
盛瑾年转而看向他,嘶哑着嗓,有些哽咽的说。“玉卿哥哥,您终于又遇到了一位能够真心相待的女子,瑾儿真的替您高兴。”说完,她抬手伤感的拭拭眼角,然后在碧珠跟宛儿搀扶下起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这么走了?
望着盛瑾年远去的背影,芸嫱还停留在刚才的错愕中,怔怔的。
她这样变来变去是怎么回事?时而任性得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时而又乖巧得成了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她相信她对冷牙的那份痴情,可刚才从她眼底流露出来的,也不像是假的。
难不成是她一直在帮助自己?是自己错怪了她吗?
还是说,她就这样放弃了?
据说对冷牙一直纠缠不休的女子。
盛瑾年走了以后,琼珠和芮娴几人也很有“眼力劲儿”的相继离开了。
刚才的吵吵嚷嚷,到了最后,还是只剩下她跟冷牙两人独处。
这真是让她不自在极了,不过所幸的是冷牙终于放开了她,也暂时让她松了口气。
“琼珠来见本王的时候,说你已是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他的怀抱是松开了,可那张嘴似乎还没有打算放过她,温柔的声音依旧之余,还多了丝凉意。她知道,自己刚才那点为了想要赶走他而逞强的小心思定是被他看了个透彻,所以他才会说出这番话堵得她哑口无言,窘态毕露。
因为他怀抱的离开,连同他身上的味道也跟着散去了不少,心却依旧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
看着同样注视着自己,沉着脸看不出一丝表情的他,惴惴的说。“瑾年秀冰敷以后,现在已经好多了。”她眼神小心的注意着他,可那双眼就像被冰封了似的,什么都看不着。
她不禁在心里嘀咕。
这个人,平时有什么情绪对着她都是显露在脸上的,不像今天隐得这么深啊?
究竟是怎么了?
好像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不苟言笑。
好像他的身体里埋着一颗随时会引燃的火种,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爆发出吞天噬地的威力。
光是想着,连一向不惧与他顶嘴的自己都感觉害怕了。
冷牙淡淡睨了一眼脚边的药匣子,然后弯身从里面的格子里拿出盛瑾年留下的那只冰包袱,在手里握了握,再轻轻贴到芸嫱红肿的脚踝上。
他的眼一直盯着她的脸,注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哪怕只是一个微微的蹙眉,他都会紧张是否自己手劲儿太重,略收了收力道,直到见她舒了眉心,才放心。
“你是想回馨淑苑去,还是暂时就在这里休息?”他假似不动声色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