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牙带着,早已摸不清东西南北的芸嫱跟在他身后,晕头转向的转过一处巷口,在拐角的地方停下。
“就是这里,我们冷氏一族的宗祠。”
看着这个犹如天降般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庞然大物,芸嫱压根没有想过这王府的后庭,居然还矗立着这样一番壮阔的景致,简直叫人难以想象。
耳边冷牙的声音传来,芸嫱却只顾着眼前出了神。
一旁的冷牙静静欣赏着她这副呆傻的模样,眼底温柔无尽,微扬的嘴角挂着似乎怎么都无法满足的浅笑。“走吧。”良久,他说。
“去哪儿?”回过神来的芸嫱却无故挣脱掉冷牙的手,栗瞳惊慌的望着他,没头没脑的问道。
冷牙看着她跟受了多大惊吓似的,抬手指指那祠堂的青色大门,一头雾水。
芸嫱又惊恐的瞧一眼那黑洞洞,阖得密不透风的大门,视线再瞥向正门两旁那八名铁胄银甲,冷眉肃目,气势巍然的侍卫,最后扫过额楣上那块题字“冷氏宗祠”的悬匾,摇摇头,甚是底气不足的说。“臣妾就在这里静候王爷。”
“你不去?”冷牙看着有些反常的她,不禁挑眉,眼神紧张的问道。“为什么?给本王一个理由。”
“王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芸嫱瞄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说。“自古宗祠礼制,凡外姓之人不得入内,臣妾不敢妄为礼法,坏了祖宗规矩。”
听她这么一说,冷牙才放下心来,却忍不住嘴上一番戏弄。“本王可不认为爱妃你是一个如此循规蹈矩的人。”结果理所当然的接受到了芸嫱一记白眼,他笑脸温和依旧,再拉起她的手,口吻干脆。“你是我冷氏之妻,冠随夫姓,所以没有外姓一说。”
冷牙的霸道和强词夺理让芸嫱越发不敢踏进那祠堂一步,毕竟进祠祭祖是一件很神圣很庄重的事,先前都要作下许多准备的,诸如贡品、祭辞之类,哪有像现在这样就他二人,两手空空,冷冷清清的道理?
况且,她总觉得这样进祠,去见到他的父母以及族里的长辈,她会紧张,羞涩。因为她的心还没有做好最充足的准备,她害怕哪怕只是面对一盏牌位,自己也会表现不好让他们泉下有知而不满意。
可她倒是一本正经的考虑周全了,冷牙却似乎毫不在意这些的牵着她直接走到了祠堂前的石阶上,大门也已经被侍卫打开候着了。
“若是王爷要祭祖,也要容臣妾事先准备一番吧,今日实在过于仓促了。”芸嫱一边找着借口,一边使劲去掰开他握着自己的手,但最终没能得逞。
冷牙俊眸一睨,没有说话,索性弯身将她一举扛上肩头。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没想到冷牙会来这么一出的芸嫱又惊又慌,她不停捶打着他的背,可手都疼了,也还是没能让他改变主意,直到来到了享堂,他才将她放下地。
“这回本王与景缨在淮华的一战,想必消息已经传到了术邺,相信过不了几日,朝廷就会派人下来询问。所以本王没有多余的可以为你准备,只能一切从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