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上,忽然驶来了一艘华丽而诡异的大船,缓缓向段浪和罗岭所在的位置靠近。
段浪目光一闪,忽然腾身而起,像一道令人目眩的彩虹般,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优雅的弧度后,带着罗岭双双降落在甲板上。
一个长发披肩、锦衣华服的宫装女子,静静地倚在栏杆旁,遥望着起伏不定的海面,像是在沉思什么。
罗岭悄声道:“呃……段哥哥,我们会不会上了人家的贼船?”
段浪白他一眼:“你看那女人像贼婆娘吗?”
罗岭干笑道:“不像,她看起来比较像官家秀。”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再大的官也大不过龙如晨!”
听到“龙如晨”的名字,那个一直背对着他们的宫装女子霍然回头,似乎万分惊讶地瞪着他们道:“你们……认识龙如晨?”
罗岭也吃了一惊:“你、你不会也认识我二表哥吧?”
宫装女子沉默了一阵,缓缓的道:“我叫朱婉颜,曾经是龙如晨的未婚妻。”
段浪登时头大:“怎么又跟龙如晨有关系啊?”
罗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道:“缘分啊!无论你跑到哪里,都会幸运地碰见二表哥的女人们……嘿嘿,真是妙不可言!”
朱婉颜看着他们,忽然问:“你们跟龙如晨是什么关系?”
罗岭拍着胸膛,豪气的道:“我是他表弟,叫做罗岭!”又指了指段浪,扮个鬼脸道,“他是二表哥的结拜兄弟,叫做段浪!”
朱婉颜笑了笑:“很好,都是熟人。”
罗岭瞪大眼问:“你是谁呀?我怎么没听二表哥提起过你?”
朱婉颜敛起笑容:“我是大明皇朝的公主……龙如晨抗旨悔婚后,我就离开皇宫了。”
罗岭大惊兄地叫起来“啊,啊……原来你是公主呀!我还以为你是一般的官家秀------”
段浪捅了他一拳:“你没见过公主吗?别忘了你自己的老婆也是一名公主!”
“那怎么同呢?眼前这位公主,才是货真价实的金枝玉叶呀!”
“我不觉得她比你老婆尊贵,我只知道她被龙如晨甩了。”
罗岭搓了搓下巴:“呃……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很伤人家的自尊心啊,二表哥辜负了那么多女人,当心有一天会遭报应------”
段浪懒懒的道:“他已经遭到报应了!”
罗岭跳起来:“死段浪!你的‘千里眼’又看到了什么?”
“他正和他的小师妹在一起……不过悲剧很快发生了。”
罗岭急道:“那你快去救他啊,我不要他出事!”
段浪淡淡的道:“放心,他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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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依旧在荒无人烟的雪地上自由驰骋着。
温暖怡人的车厢里,龙如晨缓缓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他全身的血液骤然凝结。
阿铃握着“美人噬心枪”,正紧紧抵在他*的胸膛上。经过一夜缠绵,她脸颊上的伤疤消退了很多,只留下几道淡淡的盂,依稀可看得出是一个清秀的美人。
阿铃的笑容和白妤姬有几分相似,甜蜜中带着妩媚,妩媚中带着刻骨的仇恨:“师兄,你醒了吗?”
龙如晨望着她似曾相识的面容,低低地笑了几声:“好,很好……我总算知道你是谁了!”
阿铃眸光一转:“我是谁?”
龙如晨缓缓道:“你叫西门铃,你就是西门恨的妹妹……十五年前,我杀了你们的父母。”
阿铃的笑容僵住了。
龙如晨握住“噬心枪”,悠悠的道:“古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想不到我龙如晨也有今天!如果这就是你要我面对的真相,那也太简单了!”他手腕微一用力,将“噬心枪”笔直地往自己的心窝刺去!
阿铃惊骇莫名,紧急抽回“噬心枪”,不让它在龙如晨身上穿心而过!
但她的力气终究比不上龙如晨,不管她怎么努力往回抽,那锋利的“噬心枪”还是一点点地刺进了龙如晨的心窝!鲜血,缓慢地冒了出来,一滴滴染红了他的胸膛------
阿铃心急如焚,眼泪汪汪地叫道:“师兄,不要……求求你,快停手!”
龙如晨瞪着她:“你不是恨我吗?你不是很希望我死吗?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我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所有恩怨一刀两断,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你为什么不成全我?”
阿铃伏在他身上哭道:“你为什么不反抗?我并不是真心想杀你……”
龙如晨扔下“噬心枪”,落寞的笑容里隐藏着说不出的苦涩:“我为什么要反抗?在两个女人面前,我永远不会反抗!一个是你,另一个是妤姬!我欠你们的太多、太多了,所以我甘愿死在你们手下!不管你们怎样对我,我都不会反抗的------”
阿铃啜泣道:“你不反抗会死的……你总是对女人心软,终有一天会死在女人手上!”
“我愿意,我不后悔。”龙如晨的目光温柔而坚定。
阿铃找来金创药和纱布,一面给他包扎伤口,一面哭得梨花带雨。
她应该早就想到这男人不会反抗的------从他对白妤姬的态度,就知道他即使不爱那个女人了,却仍然愿意死在“金步摇”下!那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龙如晨握起她的手,目光炯炯盯着她:“嫁给我,好吗?我不介意你是谁的女儿……我毁了你一个家,现在要赔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