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罗岭懊恼得想撞墙的时候,窗外蓦地闪进一条飘渺的黑影,脸上戴着一副鬼气阴森的青铜面具,一双锐利的眸子森冷若电,竟是“神箭公子”莫孤烟!
罗岭浑身一激凌:“啊……大表哥!”
莫孤烟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狠狠往门外摔去!
罗岭一屁股坐在地上,跌得头昏脑胀,眼前金星乱冒!
莫孤烟冷冷地盯着床上的龙玉神:“你要是那么急着洞房,就趁早去嫁人……别缠着他!”
龙玉神瞪着他,眼里全是屈辱的泪水。
江湖传说这个男人的箭法举世无双,只要他箭在弦上,就没有任何一种飞禽走兽能逃出他的手掌心;江湖传说这个男人的掌法神勇无敌,一掌能把活生生的人化为一滩绿水,就连龙如晨都要敬让三分!
在这种人物面前,龙玉神又怎么敢造次呢?她再刁蛮任性,也知道哪些人惹得起,还有哪些人是她惹不起的!
莫孤烟走出门口,看着爬起身的罗岭道:“跟我来!”
罗岭垂着头,乖乖跟他走到院子里。
莫孤烟一掌拍在他身上,“砰”的一声,把他五脏六腑的酒水都打得呕吐了出来,就连那粒融入血液中的春都不能幸免!直吐到他眼泪汪汪的,肠胃都抽筋了------
等他吐完后,莫孤烟才冷冷的道:“你什么时候学会酗酒了?还跟那种女人一起鬼混!你不知道‘色字刀上一把刀’吗?”
罗岭有气无力的道:“我当然知道……”
莫孤烟眼神更冷:“知道你还要去做?”
罗岭抹了一把泪,略带嘲讽的道:“光说我有什么用,你自己还不是一个样?”
“你居然敢顶嘴?!”莫孤烟又一掌打出,“啪”的一声,重重地掴在他脸上!
罗岭头一歪,嘴角沁出一缕鲜红的血丝。拒脸上火辣辣地疼,他却仍然倔强地笑道:“对于一个被你伤透了心的人来说,你再怎么折磨我的*,我都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就算你再救我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不会感谢你,更不会忘记你欺骗我的事实------”
莫孤烟静静地看着他,冷酷如冰的眸子里银忽然掠过一抹令人不易觉察的痛苦:“你以为我想骗你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失信于你吗?就是因为这‘酒色’二字!”
罗岭笑得更开心了:“原来大表哥这么洁身自好的圣人君子,也会抗拒不了美色的诱惑!真是令人大跌眼镜呀------十年道行一朝丧,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惜啊可惜!”
莫孤烟目光如刀:“你说够了没有?”
罗岭抚着自己的脸:“我正想问你呢: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你打够了没有?”
莫孤烟盯着他,一字字的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管你的死活!你是生是死,再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人生漫漫长路,你好自为之吧!”他衣袖一拂,轻飘飘掠起,如一朵墨云般翩然远去了。
一秒、两秒、三秒……
等莫孤烟的身影完全消失后,罗岭才突然神经质地跳起来,追着他的脚步大吼大叫道:“大表哥,大表哥!我不要你走------大表哥,大表哥!我是故意气你的,你快回来------”
莫孤烟却再也听不到了,周围静悄悄的,连树叶都停止了颤动,像是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罗岭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一个劲地呼唤:“大表哥,大表哥……我要你回来……我知道错了!大表哥……你别再丢下我……”
月上柳梢头,星星在夜空中眨着眼。
寂静的院子里,除了风,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就算罗岭哭断了肠,也不能把莫孤烟哭回来!那个男人就是这样的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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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龙宫。
龙如晨快步走进“璎珞园”,把一卷厚厚的奏章掷在龙绮面前:“你自己看看吧!总是说岭儿不关心你,不顾及你的感受,我看到的却不是这样------”
龙绮丢下自己的医书,拿起奏章,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龙如晨简洁的道:“戴天望的调查报告!”
龙绮茫然道:“什么报告?那个戴使者不是已经退休了么?”
“他是退休了,但这份报告却是他去年写的……因为我没空处理,他就一直放着不上交!”
栖龙宫的用人政策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每一年的“钦差使者”卸任后,直接降职为“隐形使者”,处于玩票性质的半退休状态,你可以申请任务出宫办事,也可以赋闲在家吃喝玩乐,一切悉随尊便。
第一任“钦差使者”戴天望在家里呆得太久了,觉得对不起龙如晨赐予的高官厚禄,就主动请缨去调查罗岭的行踪,不料却挖出了一些连“影子使者”都打探不到的陈年旧事!
那一年,罗岭和琇琇相依为命,四处乞讨,经常饥一餐饱一餐的,吃了上顿就不知道下顿在哪里;那一年,罗岭和龙玉神颠沛流离,借宿寺庙,穷得连买一把梳子的钱都没有,偶尔吃一个自家老母鸡下的蛋还要心疼半天……
龙绮一面看,一面流泪:“岭儿,想不到你从前的生活,竟然过得这般艰苦……”
龙如晨沉声道:“你看到了吧?岭儿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每天穷得去讨饭,也不愿意动用他师父的财富……可是你轻轻一句话,他就全部给了你!你竟然还说他不在乎你?”
龙绮垂着头,眼泪一滴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