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羽丝躺在父亲怀中,咯咯咯地笑了:“爹爹……我要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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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长安。
经过千里跋涉之后,白头翁先生的马车终于抵达了这个历史悠久、繁华似锦的著名古都。
望着人们争相献上来的一盘盘新鲜石榴果,白头翁先生轻轻地笑了,嘴里缓缓吟道:“一丛千朵压阑干,翦碎红绡却作团。风袅舞腰香不尽,露销妆脸泪新干。蔷薇带刺攀应懒,菡萏生泥玩亦难。争及此花檐户下,任人采弄尽人看!”
春兰抿着嘴笑道:“先生,这是白居易的《题山石榴花》……而不是咏石榴果的!”
白头翁先生扯了扯嘴角:“但是大街上还有石榴花看嘛!一面吃果,一面赏花,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啊------人生的乐趣,亦不过如此而已!”
夏莲动作娴熟地剥开一个红玛瑙般的石榴,并体贴地取出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果籽去喂他吃。
白头翁先生坐在舒适的车厢里,一面惬意地吃着这些酸甜可口、甘美多汁的石榴籽,一面悠悠的道:“王母庭中亲见栽,张骞偷得下天来。谁家巧妇残针线,一撮生红熨不开……”
秋菊打趣地笑道:“呵呵,先生今日诗兴大发……为什么不自己作几首呢?听说先生的文采也是天下一绝,那又何必去吟别人的诗?”
白头翁先生一笑,有些疲倦地撑着额道:“我很久不作诗了,文思早已枯竭……胸无一点墨水,又如何写得出来呢?能随口吟上几句就算不错了!”
冬梅轻轻叹道:“石榴全身都是宝,其花、叶、果实、果壳、根皮均可药用!听说石榴花阴干为末,和铁丹服一年,变白发如漆……可见其有乌发之功!先生为什么不试试呢?”
白头翁先生吐掉嘴里的果核,哂然一笑道:“花仙子的金风玉露都不能使我青春永驻,这些寻常的石榴花,有可能让我白发变黑吗?冬梅姑娘,你想得太天真了!”
四个婢女望着他那头如霜似雪的白发,一齐沉默下来了。
上官箭忽然在外面叫道:“先生,现在天色昏暗,乌云密布……看样子又快下雨了!”
白头翁先生伸出手,掀开窗帘看了一下风起云涌的天空,皱眉道:“怎么又要下雨了呢?这讨厌的鬼天气真是大煞风景……我们去找个安静一点的客栈投宿吧!”
上官箭恭声道:“是,先生!”他策马驰过热闹的街市,往那些偏僻无人的小巷驶去。
每当马车经过一家简陋的客栈时,上官箭就停下来询问白头翁先生要不要投宿。
但是白头翁先生对这些小客栈都不太满意,每次不是嫌人多,就是嫌店小二服务不周到,或是嫌客房不够好!
一连问了十几家,当大雨倾盆而下时,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家门庭冷落车马稀的客栈前。
上官箭缓缓停下马车,恭谨地问道:“先生……这家您满意了吗?”
白头翁先生探头看了一下,见客栈生意惨淡,客人寥寥无几,就勉为其难的道:“好吧,就选这家了!虽然还达不到我的标准,但也算马马虎虎过关了------”
春兰撑起一把巨大的雨伞,夏莲和秋菊一左一右扶着他走下马车,冬梅便径自去和客栈老板交涉了。
满脸堆笑的店小二领着他们向东边的客房走去。
路过院子的时候,白头翁先生看到西边角落里有一盆繁花怒放、鲜艳夺目的石榴树,正在遭受无情的风吹雨打!
于是,他忍不住冒着大雨走过去,抱起了那盆石榴花,把它带进自己的房里,小心翼翼地摆在窗台上。
待店小二走后,春兰一面拿毛巾帮他擦着湿漉漉的发丝和衣服,一面笑道:“先生,你这么好心在雨中护花,当心这棵石榴树变身美少女,今天晚上来敲你的房门!”
白头翁先生淡淡一笑道:“怎么可能?它又不是花仙子!”
夏莲明眸一转道:“先生……你听说过张骞出使西域的故事吗?”
白头翁先生目光一闪,悠闲地在床边坐下:“没听说过……夏莲姑娘,不如你说来听听吧!”
夏莲望着那盆红艳艳的石榴花,轻轻叹道:“听说汉代使臣张骞到达西域安石国之后,在他住的房子门前,有一颗树正在开花,色艳如火。张骞甚为喜爱,经常站在其旁观赏,后经打听得知是石榴树……后来天旱了,石榴花叶子日见枯萎,张骞不时担水浇灌,从而使其枝叶返绿,石榴花复艳!张骞完成使命回中原的时候,在起程的前一天夜里,他的房门忽然被轻轻叩开了,只见一位著红裙绿衣的妙龄女子,正向他施礼,请求与恩人一同前往中原……”
白头翁先生听到这里,笑了笑道:“想必那位女子就是石榴树的化身了!”
夏莲点点头道:“嗯……张骞一时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暗想必是安石国的使女想随自己逃往中原,自己身为汉使,不能因此惹出祸端,于是将其劝出门外去了……翌日启程时,安石国国王赠金送礼他皆不要,却请求带回那棵石榴树,国王欣然应诺。不幸的是张骞在归途中遭匈奴人拦截,在冲杀中将那棵石榴树失落了!当张骞的人马到了长安,汉武帝亲自率百官出城迎接。正在此时,只见那位被他哄出门的姑娘,气吁吁、泪滴滴地向张骞奔来……汉武帝及百官皆惊,不知出了何事。张骞定睛一看,也不由得大吃一惊,问那位姑娘道:‘你不在安石国,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