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东方婷吩咐的,她要让龙如晨记住最美的一刻!就算她的人不在了,也要让这幅画永恒地活在龙如晨心中!
根据她的要求,龙如晨今天又穿上了那袭雪白的丝质睡袍。因为东方婷说,他穿睡袍的样子看起来比较有男人味!
龙如晨只得乖乖照办。他是宠坏了这个小女人!
但,只要她能永久活着,他宠她一辈子又如何?只要她活着,只要她活着,他愿意生生世世受她奴役!
东方婷忽然搂住他,嫣然问:“在想什么?”
“想你。”他老老实实的道。
她笑得眉眼弯弯:“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永远都在就好了。”
“嗯。”她像一只柔顺的小猫,非常乖巧地伏在他怀里。
龙绮拿着画卷走了过来:“哥哥,嫂子,我画好了。”
“快让我看看!”东方婷一把抢过画卷,展开一看,刚才那一幕“日出奇观”像海市蜃楼般重现在她眼前:当太阳从云层中喷薄而出的时候,天地间只剩下一对紧紧相拥的夫妻,红光与紫气相互辉映,一瞬间美得令人窒息!
“哇,绮绮好棒哦!”东方婷忍不住惊叹道,“她的一支丹青妙笔,可以比得上那个什么、什么无中生画的才子------唐伯虎了!”
龙如晨微笑:“绮绮是栖龙宫最有名气的才女!”
“噢,那么将来娶她的人,一定会很幸福,让天下男人羡慕妒忌恨!”
龙绮笑容一僵,一抹苦涩悄然掠上眉头。
龙如晨知她又想起了罗岭,赶紧咳嗽一声,移开话题:“婷婷,我们可以回宫了吗?”
东方婷还在自言自语:“不知道谁有那么好的福气,能娶到我们家的绮绮……”
龙绮突然转身,带着一身的独孤和落寞,飘然走下了“琉璃峰”,那道清冷的背影折射出她内心难以言喻的忧伤。
东方婷郁闷地问龙如晨:“她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龙如晨勉强一笑:“没事……起风了,我们也回去吧!”
“好,你抱我回去。”她撒娇地搂住他的脖子。
龙如晨站起身,一半宠溺一半无奈:“傻丫头,自结婚以来,我什么时候让你走过路了?你有哪天不是让我抱着的啊?”
她笑得甜甜的:“我没力气走路嘛!”
回到房中,龙如晨把她放在软绵绵的床上,转身去换衣服。这么冷的天气,要不是他身体强壮,大清早跑去吹山风,不感染风寒才怪呢!
东方婷摊开手中的画卷,托着下巴欣赏了半天后,忽然对龙如晨道:“喂!暴君,你给这幅画起个名字好不好?”
“名字?”龙如晨走过来,盯着画卷看了半晌,“就叫‘瞬间的美丽’吧!”
“瞬间的美丽?好啊,我喜欢!暴君你快写上去------”
龙如晨就拿起笔,在画卷上题了五个字:瞬间的美丽。
“啧啧……暴君你的字真漂亮,比我大哥写的还要好看!”她满眼俱是崇拜的色彩,仰慕到不得了,“你简直是我的偶像------”
“什么跟什么?”龙如晨瞪她一眼,“我是你相公!”
“不,你是暴君!”她又咯咯地笑起来,像一只顽皮的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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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傍晚时分。
龙如晨抱着东方婷在院子里看日落。
夕阳西下,栖龙宫在余晖中变成了一座金碧辉煌、奢华灿烂的琼楼玉宇。
东方婷打着呵欠,含含糊糊地念诗:“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是‘泪湿青衫袖’!”龙如晨纠正她。司马青衫泉下有知,恐怕要哭了!
东方婷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呃……绮绮教我念的是‘泪满春衫袖’!她说是南宋女词人朱淑贞写的,不是大才子欧阳修写的……你说呢?”
她本不是吟诗的料。今早穷极无聊,龙绮勉强教她背了几首,她也记得七零八落。
龙如晨一听她张口闭口又来“绮绮说”,心里就十分气闷:“我不知道\它谁写的,我不喜欢这首词!”从前是“哥哥说”,现在是“绮绮说”,她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吗?
“为什么啊?这首词的意境不是很美吗?”
龙如晨瞪眼道:“美个屁!我要你明年这个时候,继续和我一起看日落------千万别让我来个什么‘不见去年人,泪湿青衫袖’!”
东方婷低下头,嗫嚅道:“我不在了,还有那幅‘瞬间的美丽’陪着你……”
“我不要瞬间,我只要永恒!”龙如晨紧紧抱着她。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他已经深信她能长久地活下去了!
东方婷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哦,那就‘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吧!”
“也不好!我要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懂吗?”龙如晨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我还要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儿女绕膝,子孙满堂------”
“哇,暴君你好有抱负哦!”她笑眯眯地靠进他怀里,用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圆圈,“把你的远大梦想说出来听听……”
“不是梦,我要它变成现实。”龙如晨扬了扬眉,缓缓道出自己的计划。“我准备和你生一对孝,男的叫东方龙,女的叫龙婷……”
“呃……为什么男的跟我姓,女的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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