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郎!你若执意要给严韵冉这诸般荣耀的话,那我便将这荣耀扩大至整个后宫,让所有人都同她一并获得荣耀,也只有如此,她才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也只有如此,你才能与她的相处更加自在一些。
只是……
遥遥的伸手,我妄想去触摸那浩瀚的夜空。天际微亮,我紧紧地握住双手,想挽留住这美丽的夜景,却奈何,渐起的日光终于将这份宁静打破,终于,又是一天来到。
“秀,您站了一晚上了,累不累?前去歇歇可好?”惜梅在身后询问着我,我颔首,自紫藤花椅上起身,“告知六宫,本宫身子不适,今日晨昏定省就免了吧!谁来求见也不见,他,亦不见……”
无声的,惜梅服侍我入甘思殿内殿上榻。无需言传,她知晓我所言的他,是指何人。
转回头,望一眼冉冉升起的朝阳,轻叹口气,我终于抑制住自己的悲伤,悸动的心底终于恢复了平静。
如果,事已至此,任何人无法改变,我能做的,就只能是如萧姐姐所言那般,想法子让自己学会淡然处事方是正理。
对于大行六宫之封这件事情,熙佑并没有过多的反应,依旧每日里忙于处理朝政。就连那天我宣称身体不适而取消当日的晨昏定省,他也只是遣了李黎招来傅恒为我诊断。
只是,我心中原以为他会暂放下繁忙的公事前来看望,却不曾想到他竟是忙至此种地步。
我拒绝了傅恒入内为我诊脉,反而让惜梅将我命小厨房准备的早膳随着李黎一并送到御书房去。并让李黎带话给熙佑:妾身本无病,只因心疾未愈,御医无有可解之法,皇上不用再找御医前来了!
我并不知他得知这些话之后的想法是什么。只是,在李黎回去之后不久,他便已来至栖凤宫。
是后来才听惜梅提起的,他来的时候我早已入睡,奇怪的是一向浅眠的我对那天的情况竟一无所知。他只是坐在床沿旁观望了我许久,久到他忘记了朝政之事,最终,只是轻叹一声,吩咐侍女好好服侍皇后娘娘,转身离去。
惜梅告诉我这些时,我正在低首抚琴,“泠泠”的琴声中,我没有任何反应的听着她的汇报。
低回婉转的琴声最能诉说人的心事,一首《蟾宫曲—春情》将我的心事尽展无余。
平生不会相思,
才会相思,
便害相思。
深似浮云,
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
盼千金游子何之,
症候来时,
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
月半明时。
手一转,我停下了琴音,起身跨出甘思殿。
又下雨了,似乎七月初的天气总是这般多雨的。不知是否是牛郎织女因为即将相见而流下的眼泪。九曲回廊掩映在细雨之下,朦胧的好似人间仙境。
再有几天,那些新人便要入宫了,这宫中,也应该热闹起来了。
“娘娘,庄嫔前来给您请安{或是不见?”春草的声音在我的沉思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