璥洲也险被逗笑,脚步不停,又道:“你干什么呢?”
沧海笑道:“我方才见你头后面有一根白头发,就好心帮你揪下来,谁知道揪下来一看竟是根黑的,原来方才是反光,哈哈。”
璥洲哭笑不得。
汲璎肩扛尸身奔在前,听对白也不由微笑。又忽觉自己肩后被人戳了一戳。汲璎回头,看见青竹杖一截残影。
璥洲向沧海道:“你又干什么?你说人家讨厌你你还欠招儿,不是更惹人厌么?”
汲璎见沧海一对清澈眼珠定定望着自己,便将眉头轻皱。扭头去看前方。
沧海道:“汲璎,你衣上熏香了吗?”
迟了一会儿,汲璎方道:“没有。”
璥洲也望住汲璎背影猜他心思,闻言道:“公子爷你不用和人家这样套近乎,是你经常提醒我们上班的时候不要饮酒熏香,有味道的话容易被人发现,不能保证安全。”
“你没闻到?”沧海侧首扒头,努力去看璥洲面色,“一种烟火味?”
璥洲摇头。“没有。”
“哦。”沧海只得应了一声。塌下拉长的腰骨。
半晌,道:“我觉得那程府就是裴林一直居住的地方,前天见过我以后,被别人发现,被迫搬走。唔……”沉思一会儿,“说好听就是‘被迫搬走’,说不好听,或许是被‘执法者’捉走定刑了。”
汲璎微微回头。
璥洲道:“你说的是‘醉风’里专门抓捕叛徒的‘执法者’?”
“唔。”沧海应声。“裴林对我说过,如果我再去地室而没有见到他,就说明他出事了。”叹了一声。又叹道:“他希望我救他。”
“什么?”璥洲停步回头。“目前江湖上除了‘醉风’神策,没有人知道谁是‘执法者’。”
沧海沉默不语。
璥洲又道:“你救他,怎么救?那是连‘醉风’顶级杀手都能活捉回去的‘执法者’!”
沧海眨了眨眼睛。“璥洲你怕啊?你在抖哦?”
璥洲抿一抿嘴。气得说不出话。
“哎呀……!”沧海忽在他背上蹬了蹬脚,“所以说麻烦啊!我还答应了救他娘子啊,回头他娘子又要我救他,他又要我救他,你说我是不是得救他啊?”说得起劲,还在璥洲背后拍了拍。
璥洲道:“我不管,总之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些头疼事你自己去想好了。你反正不会叫我们去送死。”
说得沧海一愣。
“……董大爷,”半晌沧海方道:“你到底是有多懒啊?”
汲璎抄小路翻进程府院墙,璥洲微笑尾随。
入厅堂,沧海道:“不用去地室了,尸体随便放个地方就好,反正这里也不会有人来了。”见汲璎要撂,立时瞠目道:“汲璎!我说随便放个地方你也不能放大厅上啊?怎么也得找个房间吧?”眼见汲璎一言不发又扛起尸体,转入走廊,踹开第一间屋子的门走了进去。
沧海转头望住璥洲。低道:“汲璎果然还是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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