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求他帮我梳头那天啊?”呼小渡顿了一顿,见柳绍岩仍未想起,啧了一声,接道:“那天公子爷他们为了转移阴阳春的尸体,叫我去缠住那芦苇院的三姑六婆,弄得我披头散发的回来……”
“哦——”柳绍岩恍然,眼珠转了一转,点着手指道:“后来我们又要你去厨房查探消息,你就叫白给你梳头,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会梳女人的发髻,我们问为什么,然后你说了一句……”
“‘当然是聪明喽,难道是变态’……”呼小渡重复完了,使劲撇嘴道:“就因为这一句话,公子爷偏说我扮作玉姬的样子却戴假耳坠一定会被人发现的,愣是把我摁在桌子上硬穿了两个耳洞!”
柳绍岩愣了愣,“……白没有用麻药吗?”
“有啊,但是那也会痛的啊!”呼小渡皱起整张脸哭喊,忽又愣住,喃喃道:“对了对了,我要去找璥洲前辈。公子爷现在正生柳大哥的气,一定不会顺利的。”
柳绍岩茫然耷眉。
璥洲翻入沧海屋内,见他托腮展卷,眉却不展,手托宗案,却旁观出神。璥洲在身边坐了,他才叹息望了过来。
璥洲道:“不顺利?”
沧海摇一摇头,蹙眉道:“黄辉虎已通知了官府中人,这回的事或有可能大计得成。”
璥洲道:“那你为什么还皱着眉头?”
沧海才将眉心舒展,又很快蹙起,不悦道:“嘴疼。”
“还有呢?”璥洲点了下头。
沧海抬眼望他,神色微讶。半晌方大叹道:“石宣被追入京师,可到现在还下落不明,虽然六派不会分出太多人手离开永平,但是他已受内伤,又孤身一人,而且名誉不佳,我怕……”又叹一声,双眉深蹙,“我担心我会害了他。”
沉默一会儿。
璥洲张口,沧海已道:“你用不着安慰我。”
璥洲笑了。“不管你有多么诸葛再生,有些人情世故你还真不如我们看的清楚。越从事情的发展来看,我越觉得石大哥不像该死的那种坏人,说不定我们从前让你下杀令真的做错了。”
沧海不由微笑。道:“这么说是你们不如我看的清楚了。可是为什么要说他不像该死的‘坏’人?”
璥洲耸了耸肩膀,“你不觉得他好像真的没在做好事吗?至少是在给你捣乱。不过我不认为他是存心的,也不认为他这么久不回来是因为还在生你的气。”
沧海无奈轻笑,两袖一开又合,微微笑道:“你用不着安慰我。”
璥洲略略挑眉,道:“黄辉虎去通知官府对于这回的事这么重要么?”
“我也想知道。”语罢,汲璎已从窗外站入屋内。
沧海容色微变,将凳子往璥洲身畔拖近,方道:“这说明‘醉风’上级不会就‘黛春阁’的事阻碍我们。”
璥洲侧目挑眉。
汲璎道:“怎么讲?他还去请示了上级不成?”低眼思忖,又道:“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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