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道:“那就是故意的了?”仰头去望璥洲。
璥洲低眼略一思索,道:“薇薇为什么要故意把自己的鞋丢在污物上面?难道是自暴自弃?”
柳绍岩无奈笑道:“若是自暴自弃就不带干粮和水啦,就算你说她起初没有自暴自弃所以才带食水,之后在这里呆得烦了就破罐破摔出去上吊,但是她寻死的过程非常精密复杂,”皱起半边脸,拇食两指捏在一处,“根本就是有预谋的!虽然必死的决心是有,但绝不像自暴自弃的那种!”
沧海拽拽璥洲衣摆,两手连动。
璥洲笑译道:“公子爷说,你那么激动干嘛?”
“当然了!”柳绍岩不由拔高声音,指着自己鼻尖,“咱们里头就我见过两回屎,她再随便死着玩儿的,我白恶心了!”
众人都笑。
沧海扁了扁嘴,咕哝道:“的确死得很恶心。”
柳绍岩上前揪起沧海右半片衣领,略咬牙道:“你小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快点说出来,怎么也是大家一起查案,你不能独吞。”
沧海望着他,答得简略:“方向,安全感。”
柳绍岩皱起眉头,“什么方向?什么安全感?”
沧海定定望住他,眨了下眼睛,又补了两个字:“解手。”
柳绍岩拧起眉头。“你能不能说全了?”
沧海摇一摇头。“嘴疼。”
柳绍岩泄气撒手。
“不对,”汲璎忽然接口,抬起眼道:“我有些明白了。”抱臂两手伸出一只食指无明确目地指向前方,低眼思索道:“人多多少少都会向往些安全感,那在一间不算私密的屋子里,必然是离门越远,身后有墙和面对着门、能够第一时间看见走进来的人的地方最有安全感,”抬眼望着众人,“尤其是你在做着一件非常私密事情的时候。”
柳绍岩听得茫然眨眨眼睛,瞥见沧海一脸崇拜由下而上望着汲璎,不由颇是嫉忿,上前一步向汲璎道:“那你怎么把你方才的理论用在这个案件上?虽然有白说的‘安全感’,”掰起手指头,“但是‘解手’、‘方向’和之前的‘先后’你怎么解释?”
汲璎道:“这地室应该只有两个门,一个是我们进来的,一个是裴林出去的,这两个入口几乎完全相对。但是污物却非常靠近咱们进来的这个门。”
柳绍岩当真愣了一愣。“对呀!若说安全感的话,我想没有人会愿意用屁股对着大门口解手儿的啊!”因反应过来用语粗俗,不禁望了沧海一眼,弱弱接道:“变态除外。”
沧海沉默半晌,猛然起身瞠目道:“什呃意思?!干啊看着我说‘变态’除爱?!”
柳绍岩愣了愣,急扑上来弯腰作揖,道:“白我错了!我不是说你呢!我看你是因为前一句话!我怕你不高兴……!”望了望沧海眼神,腿一软,噗通一声双膝触地。
沧海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忽然笑得像一颗梨膏糖。